二五八萬的王霸之氣。
“歌兒?”我反應了一下才想起來,他說的應該就是那什麼心有千千結,但問題是我連詞兒都沒聽懂幾句,又該怎麼回答他?
我猶豫了一下,硬著頭皮道:“還行還行,挺好聽的。”
“哪兒好聽?”他的手指一頓,扭頭看著我,一圈圈光暈散開,晃得我有些眼花。
“旋律比較好聽吧。”我一個五音不全的人,你還指望我說出個一二三來?要不是看在他穿著西裝的份上,我非得把那該死的面具扯下來,看看裡面是不是方華那個混蛋又在唬我。
“你心裡有沒有結?”他問道。
“結?什麼結?”是蝴蝶結還是中國結?我眯起眼睛看著他,面具男怎麼莫名其妙就問出來這麼一句話呢?
“氣不和不通,為結。你心裡可有這樣的結?”他站起身,那面具上的光芒如潮水般退去,屋子裡頓時又恢復了之前黯淡的色彩。
若是這樣,我心裡有結嗎?自然是有的,若非沒有,我也不會選擇逃避父母跑出來。而最近療養院裡發生的各種詭異的事情,無形之中也讓這結隱隱變得更加複雜和龐大。
雖然我極力不想去觸碰這些東西,但不可否認的是,它們正一環扣一環地將我包圍起來,愈來愈緊。
我看著眼前那張黑白相間的面具,忽然變得茫然了起來,我就算知道了這療養院的秘密又能如何?我連自己的麻煩都解決不了,又談何去解決別人的問題?我本就是個護理員,只需好好看管病人吃藥就好,這不才是我選擇來這裡的理由嗎?
“你心裡有結嗎?”他又問了一句,向我走了過來。
“有。”我點了點頭,下意識地往門裡邁了一步。不知是不是剛才站得時間太久,我雙腿一麻,感覺自己隨時都可能倒下去,然後光榮成為方華和夏明的新同夥。
“那至少證明你還是個活人。”面具男從我身邊經過時,抬手扶住了我的胳膊:“而活人為了活下去,總會找到解開那些結的辦法。”
聽見他說的話,我不禁一愣。我還以為這高傲的傢伙是故意來挖苦我的,沒想到他最後竟是說了這麼一句話。
“謝謝!”我嘆了口氣,剛醞釀好的幾滴眼淚生生又憋了回去。
此時面具男已經離開,我抹了抹眼角,正準備往外走,方華忽然從門口探出半個頭來。他一臉壞笑地衝我招了招手道:“院長帥哥是不是又和你說話了?”
“你別亂說,院長就是來看看我這破屋子是不是不能用了,要給我換個新的。”我被他嚇了一跳,但是心裡殘存的愁雲也跟著一掃而空。
“那他是要包養你了?”方華撇了撇嘴,先是狠狠瞪了我一眼,轉而又眉開眼笑地走到我跟前,小聲道:“我跟你說,你隔壁那間屋子就不錯,你記得到時候和院長要過來。”
那不是個儲藏室嗎?剛來的時候我還留意過,那屋子和我的房間差不多大,但是門和窗戶上的玻璃已經掉了,上面橫七豎八地釘著幾塊木板,也看不清楚裡面究竟是什麼情況。
出於安全考慮,我特意諮詢過黃百川,他告訴我那就是個活動室,本來是供病人娛樂用的。但一來這療養院人也不多,二來資金一直不到位,所以久而久之就成了廢置的房間。
說實話,我確實懷疑過這裡面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不太好的事情,但一聽說資金問題便也釋然了,哪兒的老大還不貪點東西呢,只不過是多少的問題罷了。
這也導致我一直懷疑院長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地中海,不過這種想象在那晚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已經在我華麗地“吶喊”中土崩瓦解了。仔細想想,那傢伙能容忍我二度和他同床共枕,也是挺仁慈的。
不對,又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我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些事情。方華這傢伙今天的臉上又是畫得花裡胡哨的,估計上次沒吃藥,這會兒瘋病又有些壓不住,我讓他老老實實地在屋子裡待著,然後自己去給他取藥過來。
從隔壁經過時,我忍不住放慢了腳步,這屋子的門口已經堆了層灰,一看就是很久沒人進去過了。雜七雜八的木板釘在上面,就像是某些奇異的封印,將這間屋子和整個療養院完全隔離了開來。
看著木板間那黑黢黢的縫隙,我不禁打了個寒顫,正要離開的時候,就看見Nasi從大堂走過來。他吐了口煙,將菸頭扔到地上,用腳碾了碾說:“你看什麼呢?”
“沒看什麼啊。”我從他的身邊經過,悄悄扭頭瞥了一眼,Nasi站在原地,似乎並沒有要再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