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睡,我睡醒了。”
“那不成。”公孫夢未緊了緊懷抱,將人又拉下來,理直氣壯道:“是你昨夜先抱著我,擾得我睡不寧的。”
“……”花千凝不知公孫夢未說的真假,但自己醒來時確實抱著人家來著,想到這,也不意思大力掙扎了。公孫夢未攬住她貼過去,悶聲說:“我乏得很,你實在躺不住,等我睡熟了你再起。”說罷,公孫夢未只抱著她,呼吸深深淺淺,很快,便睡熟了。
人,是睡熟了,懷抱也摟得緊,花千凝倒是想起來,根本動彈不得。心裡窩著火,花千凝還是忍下了,她昨晚確實抱過人家,公孫夢未國事繁重,讓她多睡會也是應該的,可她心裡怎麼這般不甘呢?
連著幾天,花千凝都是白天在清心齋學習,晚上到未清宮,這會兒子,公孫夢未也不為難她,私下吩咐拜月,人到了,便讓她進來。外面天寒地凍,前些日子折騰得花千凝身子骨始終弱著,公孫夢未也著實心疼,所以,想著就算是折騰,也在房內折騰罷。
花千凝對於桂嬤嬤依舊是老樣子,桂嬤嬤對花千凝不似之前那般兇了,話語雖是冷淡,但態度上,看得出來確有忌憚。公孫夢未無事時,也會去清心齋走動,桂嬤嬤越發地小心了。翠兒有時候會撞見桂嬤嬤和花千凝在正堂裡說話,心裡也冷笑,桂嬤嬤也有今天,對一個不聽話的奴才和顏悅色,真是難得。
其實,桂嬤嬤教的那些東西,花千凝根本不用特意去學,她雖是完顏國的公主,小時候卻是嚴師教出來的,她親額娘在世時就怕她會因為不懂禮數吃虧,所以,大大小小的禮節學了個遍。只是,後來,人漸漸大了,親額娘因病早逝,也沒人再管教,花千凝學過的那些禮節也忘了不少。
公孫夢未也特別留意花千凝的動向,她去上朝時都只帶著拜月,祭月都是派去查探情況,公孫夢未就怕蕭太后會對花千凝下手。連續幾日下來,蕭太后都是在坤泰宮養心,公孫夢未才安下心來,也沒有再去叫祭月特意跟著。眼看著到了月底,如意的歸期也將至,公孫夢未提前吩咐人把如意出嫁前住的落花苑修葺了一番,收拾得乾乾淨淨,只等人回來就能入住了。
花千凝依舊不習慣同公孫夢未睡在一處,每每醒來,自己的手臂必是攬在公孫夢未的腰間,無論她睡前如何暗示,都無用。花千凝跟自己賭氣,真真沒出息,不過睡了人家的床,便連人都抱上了。若是皇嫂在,那就好了,她可以抱得心安理得,不過那也是過去的事了,現如今,一切只能是回憶。
公孫夢未這邊放了心,蕭太后卻有了動作,作為母親,她不能對自己女兒的感情坐視不管,而作為太后,更不能由著皇上胡來。蕭太后趁著公孫夢未早朝時,傳了花千凝過去,待到公孫夢未退朝,花千凝已然回到清心齋。
花千凝見了公孫夢未依舊不會行跪拜之禮,桂嬤嬤瞧見過幾次,見皇上都沒有說什麼,她也沒有多言。今兒個,皇上再度駕臨清心齋,桂嬤嬤也曉得,皇上肯定是奔著花千凝來的,便直接回話,“稟告皇上,千凝姑娘在房裡歇著呢。”
“她身體不適麼?”公孫夢未都習慣了她每次過來,花千凝都在正堂候著的。公孫夢未直接去了花千凝的寢房,叩門沒人應聲,她推門進去,花千凝正背對著她,躺在床上,公孫夢未問道:“怎麼?身體不舒服嗎?”
花千凝沒有立刻發聲,而是在腳步聲到了床邊時,才忽而坐起來,笑了笑道:“我沒事。”公孫夢未一時愣住,花千凝從未對她這般溫柔笑過,以往冷笑的時候倒是有過的,不過不如不笑。瞧著那眉眼彎著,多了一分說不出的柔和與親暱,眉眼迷人,公孫夢未一時忘記要說了什麼。
“去正堂吧。”花千凝起身整理衣衫,對上公孫夢未發痴的眼神,“你那是什麼怪異的神情?”花千凝斂起笑意,多了一分冷淡,這才是公孫夢未熟悉的那個人,回過神搖搖頭,“沒什麼。”
兩人一同到了正堂,一個丫鬟過來送茶,公孫夢未瞧著眼生,說道:“日後,都叫翠兒過來伺候。”那丫鬟應了聲趕緊去找桂嬤嬤。
“你算是命好,被皇上欽點過去伺候,有點眼力。”桂嬤嬤訓話,“得了皇上歡心,沒準哪日就不用做低等丫鬟了。”翠兒只是一併應下,她可沒想過白日飛昇,這種白日夢,還是少做為妙。
公孫夢未駕臨清心齋,正堂就只准她和花千凝出入,還有就是翠兒可以守在門口伺候,其餘一干人都要遠離些。平兒老遠地瞧著清心齋正堂門口的翠兒,心裡有說不出的豔羨。
公孫夢未和花千凝獨處時,花千凝雖態度冷淡,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