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初見他們一副視死如歸的摸樣,忍不住一陣嘆息,似是說給他們聽,也是說給自己聽。
“對不住了,皇上下了死命令,抓不住你,我們就都得死!要怪只能怪你不知好歹得罪了皇上!”說著,影衛長辰不再猶豫,舉劍便要刺過來。
和言初猛地對上他的眼,阻止道:”慢著!不是要殺了我麼?怎麼會是抓我回去?”按理說,皇上遭遇了這麼大羞辱,理應早早殺人滅口才是。萬一他口風不緊,洩露了出去,那皇上可要一輩子成為世人的笑柄了!
“皇上一開始是要將你碎屍萬段,也許是念在你暗中相助多年,不忍讓你死於荒野,才改變主意,將你抓回燕京!”辰嚴辭厲色道,雖然知道自己此時說話沒有多大威勢,但他仍不願在聲音上輸給對方。
此話一出,和言初竟低低笑了起來,笑聲裡滿是驚喜。
小月,我可以認為,你也是有一點點在乎我的,對嗎?
半晌,他才抬起了頭,正色道:“我本來也沒打算逃走,我知道小月肯定會來殺我。況且,這天下都是他的,我又能逃到哪裡?不過,我可不願死在你們手上,我要他親手殺了我!”
和言初見他們只是站在那裡,毫無鬆懈的樣子,頓了頓又道:“你們不用懷疑,你們應該知道,我既然能在這裡知道你們的行蹤,那麼從你們出現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而我並沒有逃啊。況且,皇上並沒有要殺了我,我幹嘛要逃?兵不血刃的將我抓回去,不是更好嗎?還是你們想借這個機會練練身手?”
聽了他的話,本來站著一動不動全身戒備的影衛開始燥動起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有幾分相信之意。
其實,他們也並不是非跟他過不去不可,只是皇命難違。現在既然人家都說不反抗束手就擒了,他們幹嘛還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你真得願意讓我們抓,不反抗?”影衛長辰仍不敢大意。
“騙你們幹什麼?我還想早點見到小月呢,要是不相信,你可以把我綁起來。”和言初嬉笑著道,又恢復了往日的無賴形象,嘴上這麼說,手還真的伸了出來要讓他們綁。
辰摸了摸鼻子,放下劍,咕隆了句:“你武功這麼高,綁你還不等於沒綁。”說著徑自長劍歸銷,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從沒想過,事情居然這麼順利,害他提心吊膽了好幾天。
“這麼快就相信了?真沒想到我的人品這麼好,這麼令人信服,看來我做人也不是很失敗嘛。”和言初仍是一臉嬉笑著跟在後面,完全不把即將到來的危險當做一回事。
不過,走了幾步,他又停了下來,叫道:“你們回去要怎麼交差?直接說是打勝了我,抓我回去嗎?可我身上一點傷也沒有哎。”
辰停下腳步回過頭,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他,這人真是奇怪透頂,不反抗跟他們走,還為他們想好後路,他簡直都要以為他是在做戲了。“那怎麼辦?難不成把你吊起來打五十鞭再走?”
“呵呵,還是算了,那樣會很疼的。”和言初笑著否決,低頭想了想,又道:“這樣吧,你們就說今天晚上我在醉春樓裡聽曲,還喝了很多酒,讓你們有了可乘之機,這樣小月才會相信。”
“青樓?”辰怪叫起來,看著他閃閃發光的眼睛,隱約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但轉念想了想,這倒不失為一個很好的藉口,只得悶悶道:“你就是死性不改,大禍臨頭,還這麼猖狂!”
小月也會這麼想吧!和言初斂去笑容,心中五味雜陳。
果然,本來還在躊躇怎麼面對他的宮月,一聽影衛說的話,當下氣得臉色發青,一甩手掃落長桌上昏暗的長明燈,燈油撒了一地。
跪在地上覆命的辰被他這激烈的反應下了一跳。心中暗忖,他們這是怎麼了?和言初怪里怪氣也就算了,怎麼連皇上也跟著古怪起來?
微一抬頭,才發現宮月已不再面前,怒氣衝衝地往門口走去。
辰只好趕緊站起來,跟著他往關押和言初的地牢走去。
滁州離燕京很近,再加上他們都是不凡之輩,更是不需片刻便已到宮中。和言初猶自佯裝喝得爛醉如泥,被綁在柱子上,仍不老實的東搖西晃,嘴裡不著邊際的胡言亂語。
宮月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這幅情景,更是氣得咬牙切齒。
“皇上!”影衛們見宮月進來了連忙一字排開,恭敬地行了個禮。
而和言初也看到了,微一抬頭對上他的眼,深深凝視著這張自己朝思暮想的絕色容顏,臉上卻仍是一幅醉醺醺的樣子,嬉笑道:“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