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巨大變故加上整宿的加訓,讓安再身心俱疲,竟然沒有失眠胡思亂想,腦袋一捱上枕頭的邊兒就沉沉睡去。
夢中,安再披頭散髮狼狽不堪地在曠野上發足狂奔,四面八方看不到一絲遮擋物,她就這麼暴露在全視野中。
能感受到周圍有一雙恐怖的黑手舉槍瞄準自己,而她卻不知攻擊將要來自何方。
死亡前的驚恐和絕望比死亡本身更可怕。
安再全身發冷,瘋狂地戰慄。
定好的鬧鈴解救了夢中即將崩潰的安再。
心有餘悸地睜開眼睛,鼻子有些發堵。
大概是昨天任性的淋雨搞得她有點兒感冒吧,不過大戰將至,她沒有生病的資格。
咬牙撐起身子,自我感覺了一下身體狀況,還好,應該並不嚴重。
安再揉著不大通氣的鼻子下樓,看到木木正獨自坐在餐廳裡整理官方微博上要發的素材。
“ZAI!你醒了?”
“嗯...他們都起了麼?”
“茶神和老白已經在訓練室了,除了PAI和Poseidon還在睡,其他人都醒了。”
嗨...這起床和賴床的順序還真是一如既往啊...
“不舒服麼?”木木聽出安再說話聲中的鼻音,關切地問。
“嗯,有點兒。”
“我去給你找點兒藥,吃兩頓壓下去就好了!”
“好啊...謝了啊!”
木木起身去拿藥,安再隨意瞟了眼筆記本螢幕,目光隨即一定。
“給你,吃兩片。”
安再接過感冒藥,眉頭不自覺皺起。
“怎麼了?”木木好奇。
安再抽了張紙擤鼻涕,感覺要把全身血液都擤出來了,這才重新開口:
“這組圖要發微博?”
“對呀,不好麼?”
“emmmm....感覺這後期P得有點兒假...你看就連老邢的面板都成剝了殼的雞蛋了!”
“噗...照片好看還不行了!”
安再又磨嘰了幾句,反身離開了餐廳。
或許這感冒真的很嚴重,她只覺得汗毛倒豎,指尖冰涼。
季滄海是最後一個起床的,下樓看到安再被擤得通紅的小鼻頭,歪頭問:“你這...怎麼了?”
“感冒吧。可能昨兒被雨澆的。你沒事兒麼?”
“切,不過是淋個小雨,你當我跟你一樣廢柴...麼...”季滄海話一出口就想咬斷自己的舌頭。
他嘲諷崽子的習慣都成本能了,有事兒沒事兒就要損一句。可是...可是...可是現在的崽子不是當初的崽子了呀!
哪個姑娘會喜歡一個天天懟自己的人?
季滄海啊季滄海,這個臭毛病再不改改,真的要被楚辭基地偷崽了呀!他可是親眼見過楚辭是怎麼小嘴抹蜜做舔狗的!
季滄海偷眼觀察,安再神色倒是如常。本來嘛,她對於季滄海的小飛刀子早就產生了抗體,廢柴這種輕柔詞彙根本引不起她的注意。
“你...多喝熱水。”鋼鐵直男季滄海做出最大努力表示體貼。
“嗯。你也吃兩片兒藥預防一下吧。保險。”
安再隨口一句話就讓季滄海開心到飛起,看看看看!崽子還是很關心自己身體的嘛!
白天的訓練依舊如常,比起昨日的卡殼爭論,今兒倒是無比順暢。
這份順暢讓安再覺得,兩天後即將見到的夏季賽決賽獎盃,必定是她的囊中之物。
即便是Mart,也無法阻擋她奪冠的腳步。
可惜,Mart能不能阻擋安再的問題註定無法得到解答。
就在地下訓練室中正在熱火朝天地備戰時,簡豪接到的一通來自聯盟管理層的電話。
通知:
安再——禁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