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賽決賽第一場,雙方殺得酣暢淋漓。這簡直是安再職業以來最痛快的一次戰鬥。她沒有一意孤行,不需要在賽後反思自己的表現是不是太不專業,反正所有人都在發瘋,而她只是為了適應戰場節奏,成為發瘋者中的一員。最關鍵的是他們贏下了第一局。
“Q1已經吃過一次虧,第二局一定會重新調整,找到適合自己的節奏。我們需要審時度勢,小季要儘可能快地臨場應變,給出隊友方向和指示。大家,”揚若特別盯了一眼安再:“聽從指揮!令行禁止!”
安再聳聳肩膀,她不需要揚若特別強調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說實話,像第一局這樣高強度操作的比賽不可能連續打五場的,即便是她這種肌肉健康,能量充沛的選手,下場之後也覺得手痠,不過這種暫時的疲憊只要甩甩手腕就能緩解。
另一方的Mart就沒這麼幸運了。以操作細膩著稱的Mart第一次感受到了驚慌,這種驚慌來自於肌肉和關節的不適。Mart眉頭髮緊,第一場的最後十分鐘,機械性的肌肉記憶似乎有了健忘症的徵兆。他知道操著滑鼠的手該點哪裡,但速度就是比預想的要慢,就像網速卡頓了一般。
“還好麼?”Mall湊到耳邊低聲問。
Mart推了推眼鏡:“沒問題。”
那隻煩人的崽子不過是憑著年輕力壯妄圖欺負老人家罷了。但別忘了,這麼多年的賽場經驗,深刻的遊戲理解,甚至兵線的108種運用方法,都不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屁孩兒能夠窺探的!
Mart握了握拳頭,該讓這個小崽子知道什麼叫尊重前輩了!
決賽第二局,雙方在BP上並無明顯調整。吃到勝利甜頭的OD顯然不會輕易放棄優勢,而Q1也並不認為上一局的失敗是陣容問題,他們只是被豬油蒙了心。
季滄海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他們不可能復刻上一局的取勝模式,如果Q1真的被同一套拳法打倒第二次,那他們也沒資格站到決賽的舞臺上。
兩軍對壘,必要的試探還是要有的。季滄海繼續下達了“搞事”的指示,他要逼著Q1露出應對方式,這樣才能知道如何破局。
上傳下達,衝在“搞事”第一線的人才是最先碰到釘子的。比如安再。
Mart畢竟是AD玩家的鼻祖,仗著射程優勢線上上油滑得像一條魚。她有自信上前一套技能帶走對方半條血,但卻沒自信技能全中甚至近得了身。
傳說中的,安再體驗過無數次的,與Mart對線時的無形壓力再次席捲而來。她能算到自己此刻應該又被Mart悄咪咪壓了半條經驗值。
不過ZAI也不再是那個春決賽上輸都不知道怎麼輸的安再了,至少她能看懂Mart的套路。只要知道輸在哪裡,就有反擊的希望。
“慫一慫吧,搶六級搶不過了。”安再拉緊手中的韁繩,將PAI拽回塔下。
“AD搶不到六就讓輔助走。”季滄海在中路廝殺不忘操心下路。
“emmmm,不要走遠,我會死。”
輔助放經驗給AD單吃的同時可以藉機遊走,但顯然此時安再還沒有獨自存活的能力。
安再在地圖上點了個訊號:“你就在這裡不要走動...”
PAI看了一眼AD給他畫的自閉“掛機”圈子,嗯,挺好,即吃不到經驗又能閃現趕路救命,除了不把自己當人看外沒什麼不好。
“嗨...我去,吃橘子...”PAI嘆了口氣,分毫不差地走到點位上面壁。
“中路搞他!上啊小季!”李白嗷嗷大叫著敲擊鍵盤的聲音幾乎穿破耳麥。
“殺了就走!你快走!打野來了!!!”季滄海危險訊號打得飛起
“要救嗎?我能T!!”邢南隔岸關火迫切希望加入戰鬥。
“T我T我!擦!他們上路怎麼在踹我屁股!!!”
與此同時,安再也在大罵。
ZAI陣亡,這讓她很不爽。
“他們上路為什麼跑到下路都沒有反饋的?你....!”
安再到底還是閉上了嘴,沒有將後面的一連串質問噴洩出來。在比賽中吃了虧就罵隊友的暴躁行為並不是什麼好習慣。雖然以邢南的粗獷性子並不會真的介懷,但YAN還是反覆強調過不許做這種事。
“你的隊友都不傻,犯了失誤他們自己完全能夠察覺出來。你的指責要麼會打擊他們的信心,從而造成更多的誤判,要麼產生逆反情緒。這兩種結果在比賽中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