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因為已無所顧忌,他只是惡趣味地想欣賞他人的苦惱與絕望。
拉克西絲有些離題地想到:或許……這也是洛基原本將會有的面目呢?假設她沒有禁錮的能力、而洛基一開始並未被發現李代桃僵,他的野心是否也會膨脹到毀滅宇宙的地步?
她又搖搖頭--現狀沒有如果。
賽斯的態度一定程度上代表非人一族的立場,尤其她相信這位黑到底的邪神已經踩中他們的共同底線。
相較之下,螢幕裡的洛基看起來真是清新爽朗--才怪,他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樣在撂話要挑Boss,精神恍惚的拉克西絲突然就冒出“自攻自受”這種歪掉的念頭了。
「怎麼樣呢、我奇妙的寵物?」
即使沙啞卻依然惑人的聲線在耳邊低語,讓拉克西絲一驚。華麗但帶著血腥氣味的戰袍停在身前,顎骨被捏起,痛得她只能咬牙低吼。
也是這時她發現,邪神嵌著混沌寶石的那隻手,掌心顯露一塊不自然的灰白色;卻不像是掌骨的模樣,很是突兀。不過拉克西絲沒有多想,張嘴冒出尖牙但結果卻虛咬了一口。
「野獸總是需要馴服的。」拉克西絲齜牙咧嘴的模樣似乎讓他感到不太滿意;居高臨下揮動手裡的權杖,水色的牢籠於是瞬間氣化又凝結成片狀,最後又回到開始的角面晶體,透出鋒刃般的光芒。
拉克西絲看著停在胸前的晶球,腦子裡還沒來得及出現什麼想法,幾條黑色鎖鏈突然竄出;繞過她的脖頸、雙肩、肋下,像捆螃蟹一樣綁縛起來,動彈不得。
「記著、我是妳的主人……」他說。
現在拉克西絲只能蜷起身子癱軟在地上喘氣,比起早些時候更加狼狽。
「那麼,血流成河的遊戲要開始了。妳可以在這個特等席裡親眼目睹世界終結!」眼前的洛基見她連掙扎都乏力,才滿意地挪開目光。
給這群低等生物時間考慮是說好玩的,謊言與笑話一直都是他的最愛,尤其是還有鮮血與死亡相伴的時候。
遊戲……是嗎?
力量被壓制得更徹底的拉克西絲思緒有些模糊,但她十分清楚眼前此人已是中二病末期,最後只能拼個你死我亡;再說了,洛基……還能再見嗎?
她疲乏地閉上眼,淚水無意識滑落。
作者有話要說: 本週進度達成~orz
☆、中學生有三寶:腦殘、白目、愛耍屌
與那個更不正常的邪神洛基結束談話以後,復仇者大樓現場跟按下消音開關一樣安靜。
「我說……」羅德斯中校語氣虛浮地率先開口:「這現實嗎?」
手指著已然消失的畫面,但眾人都曉得他說的是跨越次元而來的另一個邪神。
而洛基這時突然福至心靈地連結起薩妮與薇兒丹蒂給他帶的話。
薩妮曾說人類的軀殼是很好的媒介與容器,她當時或許隱約知道福斯特微妙的狀態。所以、也許人類中哪個奇妙的特例,能夠看到、甚至接觸到異世,於是紀錄了與他們同名卻又不盡相同的神祇。預言註定的是邪神引發諸神的黃昏,可邪神卻不是來自這個宇宙;諾倫女神所見的未來也就沒有絕對--存在,只是不得見。
但是真的連天空與次元一同被突破了的現在,也不是甚麼參透世界真理的好時機……洛基完全沒有感到熱血只有狂躁,不用特別留意都曉得自己變成眾矢之的,只差畫個箭靶了,雖然如此事態也算是因(另一個)自己而起……但認真思考後亦是氣結到不行。
「太令人不爽……我就好心把醜話說在前頭,」洛基稍微不那麼拐彎抹角說道:「這不是選擇題,各位趁早覺悟。」
他還附贈一個邪氣妖魅的笑,搭上這個表情,大家完全沒有置疑。只是因為他太直白的真心話,一夥人離題地想:這個洛基應該也快壞到底了吧?
片刻後他們思緒回到正事上面,卻遲遲拿不定主意。投降,不存在的選項就沒有考慮的必要了;但是要迎戰;戰力是否能夠應付為數不少的異次元軍隊……沒人有把握,或者說,勝率可憐到趨近沒有,而且還是以連手阿斯嘉的結果來計算。
復仇者們氣氛詭譎,神族與霜巨人面面相覷。然而就在這個當下,賽斯吊兒郎當地甩著鑰匙圈、提個包袱從門口進來。
「靠北的高效率……」他嘴裡唸唸有詞,發現眾人的目光齊聚在自己身上。「幹嘛?我車子差點被拖吊了,借你們大樓放一下。」
「所以你剛剛怎麼出去的?」羅德斯中校有奇怪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