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要問的話,就直接問吧,他不敢不說。”
“是是是,顧少您有什麼想問的就儘管問吧!”朱桓瑋一臉謙卑,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囂張跋扈。大約來之前,就已經被人恐嚇收拾過了。
顧彥十分滿意於朱桓瑋的服帖,他不好在秦曜面前展現能力,那麼這些事別人替他代勞最好。
“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叫我顧少?”顧彥裝作很意外的樣子,因為原主從來沒有向朱桓瑋透露過自己的身份,也不知曉一切是朱桓瑋在背後操縱。
朱桓瑋臉色灰敗,勉強露出一絲笑,“這……正是我要向您坦白的地方。”他頓了頓,偷偷的抬眼去看秦曜。
秦曜面無表情看著他,眼神淡漠。
朱桓瑋再沒有僥倖心理,沒想到顧彥竟然能搭上這樣硬的後臺。光傅哲川也就罷了,畢竟再有錢也只是個商人,但秦曜……那是何等可怕的存在。自己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如今也只希望能將功補過罷了。
他小心翼翼的看著顧彥,說:“其實我一直都知道您的身份,孫杰也是我安排的。”
顧彥霍的站起來,憤怒的眼神看著他,咬牙道:“孫杰是你安排的?!”
朱桓瑋縮了縮脖子,但想到伸頭一頭縮頭也是一刀,索性一口氣說了起來:“不但孫杰是我安排的,你簽約我公司的事情,也是一開始都計劃好的。背後安排這一切的是您的二哥顧言信,他給了我一大筆錢,讓我監視操縱你在海雲市的一舉一動,並讓我找合適的機會除掉你,最好還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懷疑。所以你遭遇的這一切,都不是偶然。”
顧彥踉蹌著後後退了一步,臉色蒼白,“我二哥?”
朱桓瑋神色肯定,“是的,和我聯絡的一直是他,至於您的大哥顧言德有沒有參與,我就不知道了。”
“這怎麼可能!二哥一直這麼疼愛我,他對我很好。”顧彥聲音暗啞,表情猶不肯相信。
“這沒有什麼不可能,您只是……嗯,一個私生子。”朱桓瑋說起這個詞的時候小心翼翼,唯恐觸怒了顧彥,但顧彥似乎猶沉浸在悲痛和不敢置信中,完全沒注意到,他又接著道:“儘管如此,顧老先生最疼愛的卻是您,而且據顧言信所知,顧老先生準備在七十大壽後將顧氏連鎖金店的股份轉讓給您。面對如此利益,顧言信坐不住也是正常的。只要你死了,顧老先生也只能把東西留給他們兄弟兩個了。”
他心裡感嘆,都說顧三少是個草包,此言果然不虛,也就他還相信那兩個哥哥真心對他好了。
若不是命大,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朱桓瑋說的如此明白,顧彥覺得原主就算是個傻瓜,也該明白了。
他面如死灰,一副被最敬愛的哥哥背叛並被置於死地的生無可戀的模樣。心中卻飛快的動了念頭,顧氏的連鎖金店確實是塊大蛋糕,他之前一直沒怎麼關注顧家的事,也根本不知道顧父會有這樣的打算,所以並沒有將主意打到這個上面。現在仔細在腦海中篩了一遍,也就有了個概念,原本還需要費心思去準備的東西,沒想到忽然就掉餡餅般砸了過來,他要是不去接著,他就不是一個魔物了。
擁有足夠的流通渠道和黃金儲備的連鎖金店,他要定了!
顧彥死氣沉沉的雙眼看了看朱桓瑋,木然道:“你這樣說,有證據嗎?”似乎仍舊不願意承認事實。
“有的,我為了自保,一直都偷偷將我和顧言信的談話錄了音,這些都可以交給您!”朱桓瑋十分光棍的說。
顧彥似乎終於無法再欺騙自己了,嘴唇顫抖,半晌沒有再開口。
秦曜眼中閃過一絲疼惜,他使了一個眼色,朱桓瑋就被帶了下去,屋子裡只剩他和顧彥兩個人。他猶豫了片刻,走過去,輕聲道:“不要太難過了……”
這種安慰顯得蒼白而無力,但除此之外,他並不知道自己還可以說些什麼。
如果可以,他寧願顧彥永遠不知道這些殘酷的真相,但有時候,隱瞞只會讓他受到更多的傷害。
顧彥緩緩轉過頭,漆黑的雙目如一攤死水,一貫的肆意飛揚神采都消失不見。他喃喃的開口:“我不信……”
不是不能相信,而是不願相信。
自欺欺人的倔強面容下,是如同被打破堅強外殼,殘忍剝路在外的脆弱。讓人忍不住想要抱住他,當做珍寶一般呵護……
秦曜呼吸一窒,心口悶痛蔓延開來……
他緩緩抬起手,頓了頓……最終堅定和緩慢的將顧彥輕輕攬入懷中。手心按著他消瘦而結實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