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反襯的!!
☆、七日咒 II—許萱
世俗的煩擾像是咒語,早在遙遠的某個做了決定的時候就印刻在身體裡,機緣到了,自然萌發。
那天的聚會過後,許萱心裡覺得略梗。猶如吞了細小無比的魚刺在心裡,那種到了醫院醫生也取不了只能讓你回家去含兩片維C幫助溶解的小魚刺,流年偷換裡不時想起胡總的事情來就不舒服。語言表達不好的一種不適。胡總大概也算她在人世間的啟蒙恩師之一,若非當日的種種提攜照顧,以及最後的放行,大概許萱絕無今日。那始終是自己會多少去崇拜的人,值得去敬仰的人。不過想想也是,胡總太在乎工作,女強人有時候就是顧不了家庭的。
這根魚刺的不爽讓許萱鬼使神差的跑去打聽了胡總離婚的其他詳情。說是已經低調的辦了手續,沒什麼大不了的,說前夫和她早就財務獨立的,沒什麼要分割的。兒子的意外歸來是壓垮這個強勢女人的最後一根稻草,兩人吵得不可開交之際是兒子敲開家門說,爸,媽,你們離婚吧,何必這麼各自折磨呢。
兒子還是好兒子,開門見山表達意見之後就要求父親不可以和母親爭什麼財產,父親也同意。也許胡總會覺得很受挫吧,許萱想,這一切看上去就像父子二人合計好了一樣。全世界都明白她該離婚了,只有她不知道,只有她不知道自己在這場婚姻中是一個遭到背叛也不被憐憫的人。
似乎在世俗眼光裡,已婚女人要是沒有操持好家裡和不結婚沒孩子是一樣的罪過。
呵,我只是丁克而已,其他的是滿分。一切都可以滿分退場,人生進入下一個時代。
初六,安心在家裡窩著的許萱十點才起床。多儲蓄精力吧,過完年開學的時候幾乎是天天早起呢,想起來就覺得痛苦。揉揉雜亂的頭髮,許萱走進洗手間。十分鐘後出來時,卻意外聽到了門鎖轉動的聲音。
“嘩啦~”“。。。你怎麼回來了?”許萱詫異的看著一臉疲倦的趙航宇,“哦。。。嗯,昨天晚上臨時回來陪傅校出去應酬了,一直鬧到早上。我又把客人送到機場,這就回來睡會兒。晚上的飛機回去。”航宇一邊往裡走一邊打著哈欠,許萱站在原地,都聞到了他身上濃烈的酒味。航宇一頭扎進衛生間洗漱,許萱便自顧自去吃早餐。
毫無意外,航宇洗漱完直接就睡了。許萱想到整套床單被罩都會染上酒臭味就覺得煩躁。話說他晚上走了自己還得費勁兒把這套東西全換了,哼,最煩了。她把咖啡放在茶几上,將膝上型電腦抱了過來,開始看年前發來的各色檔案。要說她已經完全遠離律師這個行業也不對,畢竟還是在做著法律顧問這一類工作。這樣隨時隨地可以辦公,也不需要坐班,在學校也可以工作,更加不需要開庭這種事情。
啊啊,想想上一次開庭,還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
這麼一想就想到了當年胡總和自己這個初出茅廬的秘書相處的時光。她知道胡總的丈夫長什麼樣子,在哪個系。那天不願意說,是不想她們繼續為此八卦下去。看上去真是不會出軌的人,和胡總還是青梅竹馬呢,所以說,一切都在改變,唯有改變本身不改變。感情會變,身體會變,人心會變。
世間什麼事情最難做,面對人心的事最難做。因為你永遠無法掌握。
一直就這麼窩著窩著,一杯咖啡接著一杯咖啡,一直工作到下午兩點。許萱揉揉略覺酸脹的脖子,站起來伸展。幾個檔案都不難,看完之後建議也寫完了,基本上都是不建議收購。換換腦子吧。說起來,航宇怎麼還沒起來?剛才也沒問他吃東西沒有,睡到現在是喝了多少酒?
推開臥室的門,航宇依舊在呼呼大睡,空氣裡滿是酒氣。許萱簡直想掩住口鼻。走到他身邊,看他睡得香甜,面色略差倒也只是顯得疲憊,罷了,別叫醒他。準備點解酒的好消化的吃的就是。許萱忽然注意到,航宇的眼睫毛動了動,似乎是在做夢。
她停下來仔細看著好久好久沒有細看的丈夫的臉。說起來結婚這麼多年,真的沒有好好看過他的臉,特別是航宇向自己索求極樂的時候,她總是側著頭,不想看見航宇的表情,也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表情。痛苦也好享受也好,不想被看見。
這張臉已經不再是一個略顯斯文的普通北方男子的樣子了,老了,臉頰的面板開始鬆弛,似乎要長出法令紋。青色的胡茬早就是黑色了,鼻尖有黑頭,面板顯得油膩。也許是太疲倦,本來就有眼袋現在更是深深的黑眼圈。
本來不是多好看的,因這一身酒氣,許萱忽然覺得非常噁心。一旦噁心產生,她簡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