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為什麼你前腳抱緊我,後腳就可以對我說拜拜?剛把我抱緊在懷,馬上就可以把我推出去?你到底怎麼想的,你到底想要什麼?如果你什麼都不想要,又何必吻了我?如果你想要,你知不知道我願意把什麼都給你?
我總是抱著一大堆的愛意無處釋放。我總是寫了一大堆的情書無法寄出。我總是把心打包完整卻無人簽收。
每次拿起手機,想給你發簡訊,想給你發語音。想告訴你,我看見一朵流雲好美麗,我看見一朵花好美麗,我看見今晚的月昨天的霞,我看見世事變遷我看見時過境遷,我在這一切裡看見我自己的心看見我愛你,看見它恆久不變的那一面。
在那之前,我幾乎做好了就此錯過你也讓你錯過我的準備。可以走了一步。什麼惡俗的說法,我走中間99步什麼的。若是你對我真的有意,穿越地心我都可以。再滾燙的地心岩漿也不會有我愛你的心熱烈。可是,你對我有意?真的?
這句話浮現在我腦海的時候,我自己都無法相信。
你的態度,比這北京城上厚厚的灰黑色塵埃還要讓我迷惑。
易銘是個比較果斷的人。當然在果斷之前,有一個比較長的考慮時間。只要想好,沒有做不了的。因為許萱態度不明確,她就不願意太直白的去“騷擾”對方。態度不明確,不就是先下許萱不喜歡立刻讓她們的關係見光的表現嗎?既然你不喜歡,我就絕對不去做。就像每次去見她之前,易銘都不會抽菸。周身最好一點菸味都沒有。
南航的飛機呼嘯而起。南國,南國。我多雨潮溼的故鄉,我這就回來。我這就回來。既然是你讓我好好享受假期,我就去好好享受。只要你半路告訴我,快回來,我就立刻回來。
易爸爸難得親自開車來接她。見到女兒的第一反應是,“嗯!果然在美國曬黑了!”然後一整個夜晚都是一場“關於邁阿密是否適合未來生活”的報告會。在臥榻上賴著專心致志享受打毛衣這件精細手工的易媽媽問這兒問哪兒,易爸爸則又出去應酬了。好不容易把媽媽的嘮叨打發過去,夜裡11點,易銘爬上自己的床。
背靠森林公園的家,易銘的房間面南,看得到山巒起伏。黃昏下的雨已經停了,天空晴朗。易銘看出去,一輪月牙掛在山頂。於是睡前忽然就想聽中島美嘉改寫歌詞之後的《朧月夜~祈り》。額頭似乎又在輕輕發燙。
用手摸摸,自然沒有。只是許萱的唇印在上面的觸感,還是無比真切。今天只是正常的告訴她,我到家了。她沒回。
沒回。沒回。等待回覆的漫長時間裡總是會想得太多太多。呆子才會覺得拿著花瓣一瓣一瓣的數你愛不愛我是蠢事—這是正常的好麼?懶洋洋的窩進被子,隨手拿了村上春樹的《國境以南太陽以西》看。高中的書櫃。大三之前,基本把村上出了的書都看完了。包括《1Q84》。但是更喜歡的還是之前的,或者說,看完《1Q84》那樣大閱讀壓力的書,就要換一個輕鬆一點的。也不能要《舞!舞!舞!》,
想到那個死亡場景就覺得。。。
人生真是無藥可救。
追尋太陽以西的東西,追尋永遠不會在陽光下出現的東西。追尋我們可以背叛這個世界並且最後獲勝的路途。這未必是少年的專利,只有內心有一團火,任誰都可以。
許萱,你會嗎?給我個機會,我向全世界宣戰。
易銘本來還在擔憂自己的假期會不會被對許萱的思念填滿,她爹才沒打算給她這個清閒。她在家裡才呆了不到一週,她爹就認真的告訴她:你學商科都學了快三年了,快點滾出來給老爹我幫忙吧?易銘剛點頭,後天讓她飛北京到她爹地和別人合作的分公司去幹活的機票就買好了。
易銘簡直覺得,老爸你逗我玩嗎?
易銘有時候覺得吧,有點奇怪。雖然說越長大,越和爸爸親。大概因為她母親的思想境界已經滿足不了她,而她爸爸的多年混跡官場商場和人文修養還可以解答她的問題。她爸爸有一次讓她敬仰到不行:她看到一個詞,束脩,真不知道是啥。她爹路過她身邊,就告訴她,
“啊,這個不就是孔子當年教書的時候收的臘肉學費嘛。”
啊我爹知道這個!曾經我的語文老師連什麼是“蹁躚”什麼是“胼胝”都不知道還來當語文老師!
從那以後她就特別服她爹。想起她爹從小到大對她多寵愛,易銘覺得她爹肯定是把她當做女兒養。媽媽老實說,什麼你小的時候你爸爸從上海給你買的那一雙特別可愛的小皮鞋啊,什麼揹帶褲啊,你都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