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兒,你知道我有多不捨嗎?所有的事情偶然多了,都變成了必然的事情。我不知道今後還有誰能夠再救一次他的性命。”
“秦尚?你在說什麼,救誰了?”手一抖,拿著的書滑落到柔軟的草叢間,我卻震驚地連彎下腰去拾起地力氣都沒有了。
他沒有再說什麼,彎下腰,將這書交到我的手裡,笑得很傷心“他真地捨不得你,雖然他真的再也看不見你了,但是你還是可以看見他的。”
“什麼意思?”我瞪大眼睛看著他,聲音不斷地再顫抖。
“工廠突然發生爆炸死傷很嚴重,而被炸得屍骨無存的是梓嵐,當時爆炸的那一瞬間梓嵐緊緊地抱著了阿鑑,阿鑑唯一被熱氣灼傷了臉和眼睛,好像他的眼睛本來就受過傷,治不好了。”
“你怎麼會知道,是……爸爸?”
“阿鑑醒來就跟我說的,而且他同我說,支撐他活下來的那個人是你。”
我沒有太高興,反而有一絲的憤怒“那,他之前做什麼去了,你別告訴我他昏睡了四年?”
我估計秦尚都沒有猜到我會是這樣的態度,他也愣了弱弱地說“美人兒,這是我醞釀了好久才敢跟你說的,我以為你知道了這件事情會喜極而泣呢,至少也哭哇~你整天都在想他,我看著都揪心,現在你知道了他還活著,你反而憤怒了,這種情況還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見過呢。也難怪出門前阿鑑對我說,你從來都不按常理出牌,給我打了個預防針呢。”
“去去去,感情合起夥兒來騙我了,小賤賤也就算了,秦尚我這麼把你當哥們兒,連你也瞞著我是吧!”
他可憐兮兮的扯著我的袖口說“你不回去看看他啊?”
“不去!”態度堅決,果斷。
“你不後悔?”
我沉著調兒說“哼,怎麼會!我是那種人嗎?”
“是啊~你就是嘴硬心軟啊。”
“你……你……”我猶豫地看了看已經停在眼前的烏篷船。
“嘿嘿!美人兒,被說中了吧!走吧,趁天還沒有黑,走咱們回家吧。”秦尚牽起我的我手,隨著紛飛地杏花瓣,真心想過就此的與他們一起攜手到老了,看著三個佝僂的老頭兒花白頭髮,慈祥面容。
後記
趕到梓嵐曾經的住所時,已經到了傍晚,晚霞都已映滿了半邊天空,火紅熱烈,想想明天一定是個大晴天。慢慢地隨著秦尚走進熟悉地庭院,銀杏也抽出了嫩綠地扇葉般的新芽。典雅地徽派建築黑瓦白牆,給人一種心靜地感覺。河水依舊彎彎曲折延長,船家的棹歌沒有停歇的跡象。我站在家門口看著黑洞洞敞開的門卻不敢上前。
秦尚依舊沒有半點地憂傷,善意的用力推了我一把,將我推進了家門。
窗邊站在一個人影,那是我熟悉地人,熟悉地位置,連站姿都是那麼的相似。他彷彿也聽到了動靜,沙啞地聲音聽得讓我的心都揪痛“秦尚?今天有客人?”晚霞就在窗外,如同火燒,他的臉在陰暗處,背對著光我也看不見他的長相了,一切都是那麼的模模糊糊。直到慢慢地走到他的跟前,他也沒有像以前那般,向我敞開懷抱擁抱我。我看著他的臉,可怖的疤痕從脖子處一直蔓延到臉頰,猙獰地扭曲在一起,如同一隻巨大的蜈蚣趴在臉上。他見秦尚並沒有回答他,扶著牆壁一路的摸索著。隨後他抓住了我的膀子,力氣相當地大,揪著我生疼。
我痛得齜牙咧嘴,慌忙扶著他,“今年清明節,我還思量著要多買一盞蓮花燈,來渡一渡你的靈,誰讓你這四年來連個夢都不入的。見到你還如此活蹦亂跳著,這筆錢我看也就省著了。”
“啊?”他震驚地望著我說話地方向,雙眼確實是緊緊閉著的。
“啊什麼啊?小賤賤,有你的地方才是家。”
“啊?”
我皺著眉頭,伸手扯著他的臉,秦尚直在後面婆婆媽媽地說“美人兒,你下手輕一點啊。”
“你除了會說‘啊?’還會說什麼了。就一點兒都不想我?”說著我都有些哽咽了,一時心急又使勁扯了他的臉。“呵呵,長這麼醜的一張臉兒,怎麼配的上我啊!以前就長得不咋地,現在這麼長一道疤。嗚嗚,真……真難看,難看死了。”
秦尚實在忍不住,也看不下去我們這樣子,著急得過來打圓場。“美人兒,你說點好聽的成啵!”
“你著什麼急?”我環著手臂怒瞪他,儼然一副正室的兇悍模樣,隨即不顧形象地吸了吸自己的鼻子。“,呵呵,咻~怎麼說著說著就想哭了呢,又不是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