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胸口上方用繩子竄戴著的項鍊,急躁不安的心情稍微變得平靜了些,嗯,還不到山窮水盡的時刻,我沒必要這麼惶惶不安,再說了,出發前我還特地帶上了楊家的一臺C級機甲。
不知走了多久,直至夜幕降臨,我才找了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藏了進去。
相較起白天,那些異獸蟲族更喜歡在夜晚出沒,危險指數遠高於白天,我一般都是找個地勢凹陷點躲過一晚。
但今晚我貌似失手了。
這是個掩藏在某顆大樹下的坑洞,我當時隨便檢視了下,沒發現有生物的蹤跡,天色也暗得快,再去找理想的躲藏點不太現實了,所以就將就著躲了進去。
哪知夜色剛至,一道燻得人幾欲作嘔的腥味伴隨著清晰可聞的“嘶嘶”聲就出現在了洞口,我運用起野外生存課上所學的屏息法,控制住呼吸,企圖矇混過關。
洞口傳來了越來越多的“嘶嘶”聲,那股腥臭味也越來越濃重,我終於知道了那是些什麼東西。
是巨蟒,聽這越來越大的動靜,我估計有不下十條。
我心底暗暗叫苦,全身上下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那些巨蟒一直盤踞在洞口不走,我堅持了好幾個小時,終於筋疲力盡,呼吸聲控制不住地加大了,幾乎是瞬間,洞口那條巨蟒就動作了起來。
它那雙陰冷的黃色瞳孔直視著我,在暗夜裡閃爍著駭人的光。
門口那些“嘶嘶”聲也越發地大了起來。
僵持了許久,它忽地捲起了尾巴,一陣腥風在我面上掃過,我迅速按下手臂的光槍裝置,射出了五枚光效子彈。
那蛇受痛之下,發出一聲嘶鳴,在子彈的一閃即逝的光效中張開了那副血盆大口,一排尖鋸狀的獸齒閃電般逼近。
我冷汗刷地下來了,手忙腳亂地在洞壁上滾了一圈,堪堪閃過那條巨蟒致命的攻擊。
它見一擊不成,昂首再上前,巨大有力的尾巴將洞壁拍得啪啪作響。
這洞口其實不大,頂多站三個人的位置,那條巨蟒龐大的身軀在我面前一堵,我基本沒了轉圜之地。
完了!
爺今晚要死在這了!
我絕望地想著,但身軀還在拼命地左閃右避,做著垂死頑抗。
正當我不得不在這狹仄空間裡摔來摔去時,這坑洞卻彷彿承受不了這種激烈,開始劇烈地抖動了起來。
不會吧!難道是泥石流崩塌?
我腦海一閃而過這種念頭,腳下卻忽然一空,頭頂大片大片的泥土石塊傾瀉而下,整個人仿若被一股不知名的引力牽引著往下沉,直到我被石塊砸暈了過去。
當我醒來時,才發現自己已經置身於一間偌大的破損實驗室裡。
說是實驗室,還不如說是軍事基地,地面與牆壁均是用抗氧化的鋼甲製成,平滑而厚重,地上擺著許多破舊的軍事器材,若不是同樣擺放著許多實驗特用的導管與器皿,我不會把這地方斷定為實驗室。
我環顧四周後,終於發現了那條巨蟒的屍體,它被一塊巨大的石頭壓扁了腦袋,粘稠的血液在它身旁凝固成了一個小水池。
“嘖嘖,報應啊報應。”我欣賞了一下前不久還在和我殊死搏鬥的敵人慘狀,發出一聲感慨後,就毫不留戀地走開了。
既然是地下實驗室,我想一定有我需要的物品,比如食物或者防身器材。
這間地下室的牆壁可能採用了一種特殊的材質,即使沒有照明燈,也能發出一種黯淡的光,儘管這些光線毫不起眼,但卻擴大了人的可視範圍。
走出這間實驗室,外面是一條長長的走廊,每隔兩米就有扇門窗,走廊的兩邊都有,這格局彷彿現代的隨處可見的酒店佈置。
但酒店好歹有人氣,這種格局放在這陰森破舊的地方,就平白添上了一層恐怖。
好在我歷經了無數次血腥戰役的洗禮,這點恐怖氛圍還嚇不了我,我只是略為考慮了下,就打算一扇扇門地推開。
我從剛走出的實驗室門口起,往右邊方向,一扇扇地推開門。
這地方果然與軍事基地脫不了干係,儘管每間房屋都擺滿了實驗器材,但四處都能尋找到槍支彈藥、機甲零件等軍事器材,甚至我還找到了一張哈迪斯星球的電子地圖。
這張地圖對於我現在來說,很是寶貴,我將它的電子芯牢牢地嵌入了手腕的電子介面中。
當我行至走廊盡頭的最後一間房時,我終於聽到了一陣細微的響動從裡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