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
差點忘了,韓籌是條龍。
龍的血液跟人是不一樣的。
當這個認知浮上心頭時,我幾乎是瞬間將手機收回。
“救…我…”
他的眼神已然散渙,但仍固執地重複著那兩個字。
我再次蹲了下來,傾下身體儘量湊近對方:“別廢話了,怎麼救你?”
他像是被窒住了呼吸般艱難地喘息著:“…後面…身體後…面。”
我很是無奈地幫對方翻轉了身體,頓時一陣難聞的濃重血腥味撲鼻而來。
此刻映入眼簾的,是對方那幾近全溼的黑色大衣,在腰間部位還不斷地滲出那奇異的藍色液體。
我別過眼,朝他喊道:“然後呢,接下來怎麼弄?”
他的身體癱軟了下來,沒有任何動靜。
我糾結了一會,果斷將那件大衣脫下,順便連同裡頭的襯衣也一併剝除。
蒼白面板、嶙峋肋骨,一副如同骷髏般病態的纖長身軀在我眼前緩緩顯現。
說實話,很嚇人。
但這並不算最恐怖的。
他的背後一道猙獰的傷口此刻正如泉眼一樣往外泊泊流血,我忍住噁心,湊前細看。
不看還好,看了簡直……無法忍受。
那道猙獰的傷口與其說是外傷不如說內傷更為妥帖,那個窟窿般的形狀內全是潰爛的膿血,黃黃的白白的藍藍的,甚至也有絲人類血液的紅,幾種色彩的肉塊攪合在一起,伴隨著那股血腥的味道,簡直可以將人硬生生逼吐。
“真是…”怪物。
我嚥下差點脫口而出的形容詞,雖然這場景令人毛骨悚然,但心底那一絲微末的人道主義還是提醒著自己積點口德。
可眼下的境況,讓我也束手無策。
算、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我一邊不負責任地想著,邊將手頭上拎著的止痛藥消毒水與紗布都拿了出來,通通用了上去。
也虧得韓籌這病態的腰身,細得可以將紗布繞好幾圈,末了還能打個超大的蝴蝶結。
仔細看了看,發現這貨的傷口雖然還在滲出那種古怪的液體,但顯然以一種很平緩的速度逐漸停止,大概……也許不用我操心了吧?
反正這貨生命力旺盛得很,在那篇肉文中屢次遇險均能化險為夷,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