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抿著嘴點了點頭:“雖然不知具體用的是哪幾種毒煉製,但是這毒性霸道是能看出來的,剛剛處理了一下,也只是能讓血流得慢點兒,暫緩毒氣歸心的時間,不過也延不了一時三刻。”
羅成此刻也只覺眼前一陣陣地發暈,他閉了閉眼,倆手使勁兒攥著拳頭,默默唸了念自己的名字:“羅成,羅成,誰慌你也不能慌!你慌了表哥就真的完了!”反反覆覆唸了幾遍,羅成才把眼睜開,掃了一眼滿營眾將,把眼光放在剛被拽起來的程咬金身上:“四哥,別忙著哭,我表哥還沒死呢,等他死了你再哭我們倆也來得及。”
程咬金聽得一愣,這眼淚就不掉了,羅成接著說:“既然都沒辦法救我表哥,為今之計,只能病急亂投醫了。四哥,您是有造化的人,求您帶頭兒出去,帶著咱們賈柳樓當初結拜的眾位哥哥,到這洛陽周邊百里之內各處查訪有名的大夫,萬一能有機緣巧合,我表哥就有一線生機。”
說完了又衝李世民說:“這事兒光憑我四哥和我們賈柳樓的弟兄,恐怕力所不能及,還求殿下多派精明能幹的兵卒,供我四哥他們調遣使用。”
李世民連連點頭,程咬金等人也都把眼淚擦了擦:“對啊,咱們在這兒哭什麼,這剛過晌午,最少還有半天兒的功夫呢,咱們在這兒傻站著幹什麼啊!還是老兄弟說得對!”
羅成又扭過身來找徐懋功:“三哥,大帥受傷,就請軍師代大帥傳令,給我一支人馬,小弟要去洛陽城戰那飛缽僧蓋世雄。”
徐懋功一愣,仔細看羅成,見羅成臉色煞白,雙眼通紅,但是神情果斷,徐三爺看了半天之後問了一聲:“老兄弟,你是想去擒那飛缽僧?”
羅成點點頭:“這暗器飛缽既然是那兇僧所煉,他自己身上必定有解藥,若能擒下那蓋世雄,無論用什麼方法,就是拆骨剝皮,也要把他的解藥逼出來。”
“不行!”徐懋功一皺眉,“老兄弟,那兇僧非是一般的本領,如果是刀槍上的功夫,哥哥也就放你去了,可是那飛缽乃是妖術,和一般的暗器又不同。二哥已經吃了這個虧了,你去也破不了那妖術,萬一也讓他給傷了……”
徐懋功這話沒繼續往下說,不過那意思誰都聽得出來,羅成要是去了,破不了飛缽,讓他給傷了就也是個死。
羅成低頭看看躺在旁邊的表哥,要不是湊近了摸心口,或者拿手放到鼻子底下去試鼻息,你根本就看不出秦瓊還是個活人,這條命一多半兒已經沒了。他緊緊盯著秦瓊的臉看了半天,這才抬頭對著徐懋功說:“三哥,小弟想過了,對上那和尚,憑我羅家的槍法,若是上來就盡了全力,不給他緩手的工夫,當有取勝的可能。要是能勝,我表哥就有了活路了,要是不能勝……”說到這裡,就見羅成嘴唇兒微微一抿,神色堅定,“黃泉路冷,我怎麼能讓他一個人去走。”
這話一說出來,徐懋功把眼一閉,心裡明白羅成這意思就是今天要活活一對兒,要死就死一雙啊。滿營眾將聽見羅成說這話無不動容,連秦王李世民也傻了,心說軍師您可不能答應,這哪有把握啊,萬一那和尚先出手可就把羅成也給搭進去了。元帥這裡還生死未卜呢,再搭上個羅成,那咱們唐營不就完了嗎!
徐懋功這裡遲遲不下令發兵,羅成心如火焚,一個勁兒地催他,可正在爭論之間,就聽得營外小校來報,說幾個月前來過咱們唐營的那位謝道長此刻正在營外求見。李世民一聽吩咐趕緊請進來,事態緊急,來不及到中軍寶帳,直接也請到元帥的帥帳吧。
大家一聽謝映登來了,暫時先停下來,沒一會兒的工夫,就見謝九爺跟著通報的軍卒快步如飛就走進了帥帳。一進來和秦王李世民匆匆見了個禮,就來到秦瓊的床前,說快讓我看看二哥怎麼樣了。
眾人閃開,謝映登檢視了秦瓊的情況,那眉毛就擰成個疙瘩了,“哎呦”了一聲,說,“壞了,怎麼是子午追魂散!”
羅成一聽他說出這個名字,就好像在黑夜裡摸了一宿好容易見著點兒亮兒一樣,那心開始撲騰騰的亂跳,就覺得那嘴都不是自己的了,顫巍巍問了一聲:“九哥,能救嗎?”
“能救是能救,就是得受不少罪啊。”謝映登一說完這話,這帥帳之中頓時就像炸了營一樣,大夥兒都出了一口氣,有些性子急的就吵吵上了,哎呦我的神仙誒,可算是有救了!
徐懋功趕緊吩咐大夥兒別亂別亂,既然九弟有辦法,咱們到外邊兒等著,這麼多人都擠在這兒太亂,得給九弟留出地方動手。又囑咐那幾個軍醫,都在旁邊兒伺候著,看需要什麼東西隨時供應。
謝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