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正招手的顧言就朝顧言的方向走過來,周圍人不自覺地為他讓出一條路來。
顧言看到的景象就好像自動過濾了周圍的環境,簡陌就這樣穿過重重人海,然後清晰帶著堅定的樣子朝他走過來,他在這一刻回想了很多,更多的是上次他一個人在這邊等車的時候,那邊是花團錦簇的春天的景象,直到簡陌走到他身邊,將他的行李拿起來往候車室外走的時候,他才急急忙忙追上簡陌,他現在還是一頭霧水,他不知道簡陌現在怎麼回事。
簡陌回過頭對顧言看了一眼,難得地溫聲說到:“顧言,把車票退了,我有些話想跟你說,所以你可以給我一點時間嗎?”顧言想都沒想就點點頭,聽話地去退了票,然後放好自己的書包就往簡陌的方向跑去,就算簡陌找他並不是什麼好事,那他也認了。他一邊跑,一邊這樣想,嘴角開始微微上揚起來。
簡陌找好一輛計程車,將顧言的行李放到後備箱,讓顧言上了後駕駛座,自己上了副駕駛,說了地址之後就沒有說話了。顧言在後面的位置上看不到簡陌的樣子,他只能看到簡陌微微握起的拳頭,僵硬地放在兩條腿上。他見簡陌沒有說話,自己也就跟著簡陌一樣,在後面沉默了。他閃過很多念頭,然後一一否決,然後就這樣胡思亂想中回到了x大。
顧言第一次覺得x大的校園的路這麼短,他看著簡陌拿著他的行李,走在他的前面,他看著他的背影,心裡那股子小小的滿足感快要溢位來一樣,只覺得幾步就到了簡陌的宿舍。不對,簡陌的宿舍?他看向簡陌,簡陌並沒有停頓,拿著他的行李就上了樓,顧言也就跟著簡陌上了樓,管他呢,要吃虧也是簡陌吃虧。
簡陌將顧言的行李在客廳放好之後,並沒有急著跟顧言說那些他在火車站說的‘想說的話’,而是到廚房泡了兩杯茶出來,讓顧言坐到沙發上,兩個人這樣沉默地喝了一會兒茶。簡陌的握了握茶杯,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他抬眼看著顧言,對著顧言說到:
“顧言,你的告白還作數嗎?”他憋了半天,開口的就只有這一句,但是這一句就足足讓顧言楞了半天。簡陌看見顧言楞在那裡,頓了頓接下去說到:“這些話大概在你看來會覺得很荒謬,”顧言聽到這段話,詫異地望了簡陌一眼,簡陌沒看顧言,他盯著茶杯,接下去道:“顧言,你喜歡的我其實不是你眼裡這麼好的人,我也會有很多缺點,我很沉悶,而且不是很會說話。我其實不是一個一個那麼強大的人,在很多事面前我也會無能為力,但是現在我想給自己一個機會。這樣的我,你還喜歡嗎?”
大概是有了開頭那麼突兀的那句話,簡陌接下來的話變得順暢了很多,他直視著顧言的眼睛,就好像現在告白的那個人不是他,他只是在臺上做千篇一律的論文報告而已,如果忽略他握著茶杯的手用力到有些微微泛白之外,他的狀態大概真的就是這樣。
他就這樣將自己心裡的話緩緩地講了出來,承認自己不時說不出來,但是不希望被別人知道的那個或許不強大的自己,但是現在他想要一個全新的開始。
顧言本來不知道是什麼事,但是打死他他也想不到是這件事,他聽到簡陌的那句還作數嗎?就被驚到了。他呆愣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然後聽到簡陌接下來的話,他更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才能回答自己同意地不能再同意的想法了。
大概人到情緒高漲或低落到一定程度的時候,腦袋裡就會出現一段時間空白。等顧言回過神來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好像錯覺地看到對面的簡陌好像快把自己手裡的茶杯捏碎了的樣子,他才想起自己還沒有給簡陌回覆。
他的反應很奇葩,直接起身拿起了電話,簡陌有些失落地低下頭以為他在躲避這個話題的時候,就聽到顧言接通了電話,直接說了一句,媽,我今年暑假被老師被老師留下幫他做課題了,大概這個暑假回不去了。然後乾脆利落地掛了電話。
簡陌反應過來,唯一覺得奇葩的是,顧言的媽媽就絲毫沒有懷疑顧言這明顯是扯淡的理由。他的嘴角不禁抽了抽,這神經得粗成什麼樣。但是隨後他嘴角翹起,彎起一個漂亮的弧度,眼睛裡倒映出的是顧言開心地越來越近的身影,然後小心翼翼地坐到了自己的身邊,就是這樣,身邊的人全身就好像已經僵直地不成樣子了。
顧言這時候終於有了正常點的反應,他的臉一下子就紅起來,然後看著他們觸碰在一起的腿,眼神飄忽著瞄著四周。簡陌看著顧言這個樣子笑起來,以前怎麼沒覺得顧言這麼害羞?大概真的是喜歡和不喜歡的緣故,現在顧言做出的反應讓簡陌覺得很高興,他覺得上次顧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