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禾定睛看著我,那眼神好像是說我在欲蓋彌彰。她從褲兜裡抽出手,重重的拍了我的肩膀。她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只是說“晚上等我,我要去以安家。”然後大步離去,身子筆直筆直的,她披散的長髮隨著她走路的動作左右飄飛,我想這人應是瀟灑得很,大概陸以安的朋友都是這般隨意的吧。想到要見陸以安,我的唇角便忍不住的溢位笑容,藏也不住。用李蘇綿的話來說,大概是春意綿綿,太過明顯。
不過誰也別想從我這裡挖走秘密。
晚自修下的時候,章禾果然在等我。她騎小綿羊,我騎腳踏車。一路上倒是沒說什麼話。她故意開慢車與我並行。在夏夜的涼風與昏黃的路燈中穿梭十五分鐘以後,是我這個夏天初次見陸以安,在她家,在她的小臥室。李阿姨和陸叔叔已經睡了,陸以平依舊是玩他的遊戲,大家彼此熟悉得只需要一個笑容,不需要招待。我在章禾後面,是她敲的門,她敲門的聲音不大,聲音溫柔的叫著“蘇言”。開門的是蘇言,我才知道原來她也在。我再次進入了陸以安的小臥室,她躺在床上翹著腿枕著手,閉住眼睛似在小憩。她穿著男士的純色背心和沙灘褲,可是她的房間並不熱,南方初夏的夜晚仍舊是涼的,何況她房間的窗戶開得很大。
蘇言開完門以後,趟在了床上的另一側,章禾坐在她床前的旋轉躺椅上。我站在旁邊,房間裡還有一張椅子在她書桌那裡。那是我經常看見陸以安坐的地方,我想了一下,並未挪動椅子,就站在章禾旁邊。
陸以安的臉色看起來很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