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山像是陷入回憶中,蕃然醒來,他回握楚雲湘的手,坐在她身邊,平靜的說道:“雲湘,我肩負家族仇恨和使命,一生出生入死,我從未想過成家,因為我也害怕,會留下一個孤苦的女人,和無助無依的孩子。”
楚雲湘心知,無助無依大概是他當時的內心。她點點頭,這個男人心裡也藏了太多傷口,不挖出來,恐怕也會在心底裡腐爛。
☆、解開心結
楚雲湘心知,無助無依大概是他自己當時的內心寫照。她點點頭,這個男人心裡也藏了太多傷口,不挖出來,恐怕也會在心底裡腐爛。
“張啟山,”楚雲湘抬起頭,讓男人看到自己的眼睛,“你還年輕,還會有很長的路走,可是你娘只有你爹,對她來說最幸福的事,就是能夠陪著你爹。”
“可是我想象不出,若我死後,你……
原來張啟山的心結,是害怕自己成為未亡人,自己若追隨他而去,他必定擔憂孩子陷入他當年的境地,若是自己留在世上孤苦無依,他又死的不得安心。
楚雲湘嘆了一口氣,掰過男人的臉,讓他看向自己:“張啟山,我和你娘不同。”
張啟山從自己的思緒中走出來,面對眼前的女人。這張臉上,不論遇到什麼事,哪怕是生死麵前,仍然是漫不經心一臉從容,她的確和被父親呵護至極的母親不同。
“張啟山,你看低了我,高看了你自己。”男人此刻的表情帶了些傷感和疑惑,卻如此可愛,讓楚雲湘心生憐愛,她伸手在男人臉上拍了拍,“我楚雲湘,即使沒有你張啟山十年,也可以獨自將衍兒,環兒帶大。我從不靠你。”
張啟山見她自信滿滿,心裡嘆息,這女人說的對啊,是自己拘泥了。這女人心智堅定,果敢堅強,自己死了,恐怕她也能沒心沒肺的好好活著。自己實在是沒必要做無謂的擔心。
想到這裡,張啟山心裡豁然開朗,他本就是心胸開闊視野寬廣的人,一時間想通了,心境變了,臉上又露出了堅毅的表情。
“是啊,你這沒心沒肺的女人,怎麼能和我娘比呢?”張啟山笑的露出牙,明晃晃的亮瞎了楚雲湘的眼。
楚雲湘見男人被自己勸好,又出言諷刺自己,故作生氣說道:“我怎麼了我?”
“你怎麼了?我們這就算算賬。”張啟山的低落只是剎那,現在他又變成了高高在上的大佛爺,開始批判這女人的十大罪過:“你這女人太自私冷漠了。當年你為了楚家,千方百計地接近我,後來利用夠了,又決絕而去。你再回到長沙,所做的一切,雖然為我好,卻根本沒有將我放在眼裡。在你心裡我就是一個不通情理,完全依靠不上的男人?你有先知之能,它或許為你帶來了很多好處,卻讓你過於理智和冷漠,總是讓你置身事外,不願沉淪其中。你或許信我,但是你信的卻是你心裡的我,你也或許心裡有我,但是你愛的,也只是你眼裡的我。我的確身負一城百姓安危,可我也是人,我也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慾,我也會痛苦,會疼,也會,愛人。你看我這樣掙扎,卻始終隔岸觀火。你不覺得,你這樣的愛,太自我了嗎?”
楚雲湘聽到這男人擲地有聲的話,被說的面紅耳赤。她咬著嘴唇,沒有出聲,心裡一卻感到,男人驚人的洞察力。
她沒想到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被男人參透,她的內心也被這個男人洞悉。自己的確太自私了,她自從來到這裡,一直有一種只將這裡當作電視劇,而將男人當做電視裡的張啟山的感覺。她只按自己的心意安排著諸事,費勁心機讓男人按自己的安排行事,根本沒有真正用心去經歷和體會,更沒有親自問一問男人,到底需要什麼。
現在她已經在這裡生活了十多年,早就不是現代的那個楚雲湘,而是在民國年代輾轉川湘,為了家族興盛,民族存亡,費勁心思的楚家當家。她早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和這裡融為一體了,她已經有了認定的男人,還有兩個可愛的孩子。她必須堅定自己的內心,而不是冷眼旁觀,置身事外。
男人也許的確如電視劇一樣,有一顆大義之心,將兒女情長置之度外,但是由於她的介入,一切都有所改變,她也不應該拘泥於過去,反而應該勇敢的面對本心。
張啟山接著說:“我是男人,包容自己的女人,是理所當然的,你不論做什麼,我都不怪你,何況這幾年,你為我做的,我都很感謝。可我張啟山也絕不會因為感謝而愛上別人,你莫看輕了我,高看了自己。”
楚雲湘見這小心眼的男人,拿自己的話嗆自己,真是哭笑不得。
“是是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