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打電話給伊諾妮也騰不手來了。
時光慢縮縮地滴滴答,雨水沙沙如瀑又靜止如息,停了又下,下了又停,不知窗外落花幾千?人世間彷彿也經歷了幾番雨起雨歇的洗禮,變得澄清起來。
從來都是別人照顧的覃蒂雲只有愣在一邊,其實她很想去睡覺的,無奈他死死地握住她的手,眼睛又是緊閉著的,三兩女傭按照醫生的囑咐急急忙忙地來回幫他準備點滴,準備冰袋,準備藥品,好像無視她的存在一樣。
“蒂雲……”時從泊時不時地低聲呼喚著,聲音雖然飄渺卻是清晰明瞭。
覃蒂雲不是有點尷尬,而是超級無比尷尬,本來報紙上就說到她和他之間是同性戀關係,現在倒好,這麼多傭人在旁邊看著呢:覃蒂雲和時從泊的手是緊握的,時從泊縱使暈迷不省人物依然叫著覃蒂雲的名字,這一切說明了什麼?說明了什麼呢?用腳趾頭想一想就知道了。群眾的眼睛總是雪亮的。
☆、048求照顧
呃,覃蒂雲欲哭無淚,特別想把頭鑽在棉被裡去,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切都與她無關。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如果在黑夜裡還雪亮得起來麼?
女傭們盯著覃蒂雲的眼神帶著不易發現的鄙視和訝異,不過只是默默地幹本分的事罷了。
“通通給我出去。”一個陰沉沉而沙啞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房間裡所有的人頓時定格住,臉上皆帶著匪夷所思的表情。
“耳聾了嗎!通通給我出去!”一個陰沉沉而沙啞且帶了慍色的聲音再一次地響起,房間裡其他的人終於反應了過去,匆匆忙忙地退下,只有覃蒂雲一人想走卻走不了。
“呃,我第一次看到病人有這麼大的力氣呢!”覃蒂雲試圖抽回自己的手,裝模作腔地笑了笑,“一醒來就大發脾氣可對身體的恢復不好,你先休息吧,我也該去休息了,明天我還有事呢!”
“不要!不行!不可以!不許走!”時從泊撒嬌道。
“……”覃蒂雲怔忡了一下,可憐兮兮地看著他,“沒想到你平日看起來人高馬大的,一生病連腦子也燒壞了,真是可憐吶!”
“你腦子才燒壞了!我剛才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你要讓諾妮來幹嘛?不對,你什麼時候認識她的?我好像從來沒給你介紹過。”敷了好一會兒的冰袋,時從泊已經分得清東西南北,分得清握住的是覃蒂雲的手而不是腳了,話裡話外卻是不饒人。
被看穿了的覃蒂雲心裡不禁在冒冷汗,既然他不放手,她乾脆坐到了床上,撅嘴說:“哪個伊諾妮啊?我才不認識呢!你是病人,我就不跟你計較了。我說你現在把傭人都趕走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有自我復原的超能力?”
時從泊平躺著,這個角度剛好瞅到她高傲又孩子氣般的側臉,即使是留著短髮,她依然那麼美,他細細地回味她所提及的伊諾妮,這證明她是下了功夫去調查的。想著,他的嘴角不由地勾起一絲笑意。
“你倒是說話呀!”覃蒂雲不耐煩了。
“我先讓你說嘛。”
“呃,我已經說完了。”
“你不覺得癢這個空間比較適合兩個人呆一塊嗎?你看我這麼可憐,就照顧一下我嘛,不然我死在你面前,會有人懷疑你姦殺我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請規範你的用詞!時先生,弄死你可容易了,照顧你嘛,呃,門兒都沒!”
“給你機會你就別浪費,別人我還不允許呢!快點,不然的話……”
“哈,哈,哈,不然就幹嘛?你又想拿我幹嘛?你每次除了威脅我之後還能做什麼!我早就習慣了,有本事你再放狠話呀!我還怕你不成?”
“除了威脅我當然還能做很多事啊,蒂雲,求求你照顧一下我嘛,否則我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時從泊突然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臉兒蹭著她的手可憐兮兮地說道。
覃蒂雲嘴巴抽了抽,額頭劃過幾根黑線。
☆、049無藥可救
“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許了,蒂雲其實還是蠻關心我的啦!”時從泊自顧自地說,臉上飛揚著清澈的笑容,襯著蒼白的面色,格外地純朗。
“要不是你死拽著我的手不放開,我早就溜之大吉了。”覃蒂雲不滿地抱怨著,不料他更是捏緊了她的小手腕,她在想:我可憐的玉手一定變成紫番薯了!
他說:“我胸口疼。”
她斜斜地瞥了他一眼,湊近了他身畔,陰陽怪氣地問:“難道你開始發育了?”
他眉頭一挑,內心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