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們。
一路疾馳。
廢棄的吉野大廈曾經是竹內健次的公司總部,琉生的父親就是在那裡自殺去世的。為了他的死,竹內健次廢棄了整棟樓,他堅信那個人的靈魂還在留在那裡,因為人多而不敢出來見他,於是他將整個公司搬走了,留下這個空殼,多年來都有專門的人看守,平時除了他自己,任何人都不允許進入。
琉生也是在被帶上車後才知道,竹內健次就坐在他身邊,慢悠悠地講述當年他父親死在那棟樓的事情。他告訴琉生,他當初也想過要跟他父親一起死的,只不過想到那些害他的人還在逍遙自在,他說什麼也不能就這樣去了。他讓害他的人生不如死,把自己從一個本分的商人變成殺人犯。
“無所謂的,那些人應該死。”竹內健次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笑著的,琉生從他的聲音裡聽出了笑意,是那種透著冰冷的病態的笑。他抬高琉生的下巴,“本來你也應該跟那些人的下場一樣,不過我當年沒能顧得上你,等我想起來的時候你已經被人帶走了。你做得最錯的一件事就是不該出現在電視上被我看見,你跟他如出一轍,讓我想忽略都難。本來我想好好把你改造成他的樣子,以此來彌補我這麼多年的空虛,不僅僅是外表,還要從生活習性、愛好、甚至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要變成他。可能不會百分之百一模一樣,但至少要做到百分之八十相似,可惜……我不得不承認我低估了你的兄弟們。”
“你、你是個變態!”琉生並不認為這是誇獎,相反,他預感這個人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要對付兄弟們,“如果你敢對我兄弟怎麼樣,我會殺了你。”這人已經不能用瘋來形容,要和他鬥,恐怕也要有豁出一切的勇氣。
竹內健次無所謂地笑道:“好啊,我喜歡這種遊戲,刺激,說不定,我可以帶著你跟他見面,當然,前提是我們要一起死!”
根據身體的傾斜來判斷,車子像是向左拐了彎,很快就挺下了。琉生被人左右架住一路向前走,最後坐上電梯,不知往上升了多少層樓,終於走出電梯,緊接著他被按在一把椅子上,雙手被折向後面,整個人與椅子綁在一起。
“竹內健次!”琉生掙動了幾下,手臂被繩子勒得生疼,“你把我鬆開。”
有人走過來解下蒙在琉生眼睛上的黑布,視線陡然一亮,琉生下意識閉上眼,過了一會兒才睜開。
這裡是一個空曠的巨大空間,地面上灰塵厚積,散落著無數殘破泛黃的廢紙,牆壁上灰敗殘剝,還殘留著曾經辦公裝置搬遷後的痕跡,房頂上以及角落裡全是蜘蛛網,空氣裡瀰漫著一股年代久遠的廢棄味道。
竹內健次就站在琉生前面,他的目光泛著冷意,同時又噙著興味,對即將發生的事情充滿興奮。他展開雙臂,繞著琉生轉了一大圈,“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就是他自殺的地方。這一層整棟都是我曾經的家,他被人陷害以後患了憂鬱症,社會輿論處處都是對他的負面評論,他年邁的父母經不起這樣的打擊,先後病逝,最後剩下一個生病的他。我把他帶到我身邊,我以為我終於完全擁有他了,可他卻在我眼皮子底下自殺……”
竹內健次轉到琉生面前,淺紅的眼底有深深的怨恨。他忽然一把捏住琉生的下顎,“他可真是個殘酷的人對不對?完整的時候不願意承認我們的關係,到了最後,精神殘破不堪,只剩下一具軀殼也不願留給我……他明明說過愛著我啊……”
琉生的下顎被捏的生疼,想擺脫鉗制,卻見竹內健次突然從西裝外套的口袋裡拿出一枚紐扣大小的東西,快速塞進他嘴裡。
“你給吃……”琉生下意識要反抗,吐出那枚不知名的東西,卻被狠狠按住肩膀,嘴巴被及時用黑色膠帶封住。
竹內健次直起身,拍拍琉生的臉,“乖乖含在嘴裡,可別吞了,這可是炸彈。”他滿意的看見琉生驚恐的瞪大雙目,笑了,衝他晃晃手中的微型遙控器,“含在嘴裡你還有可能活下來,但是吞了下去就真的沒機會活了。我相信你父親一定看著這一幕,我知道他一直在這個空間裡,就是不知道現在的他會不會有心痛的感覺。”
琉生第一次這樣深切的感到死亡距離自己如此之近,冷汗瞬間爬上後背,沁溼了後背的衣料。他慌忙把炸彈壓在舌底,以防止自己真的不慎吞進肚子。
竹內健次把遙控器塞進西裝口袋,扭頭問他的手下,“他們來了沒有。”
一男子答道:“是,已經在大門口了。”
“很好,我倒要看看他們這幫兄弟究竟有多深情。”竹內健次回過頭,看著琉生,命令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