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久久不去,楚澤朔兮不由自主的便腦補了那蜘蛛變身吸血鬼吸乾兩人血的恐怖畫面,頓時有些臉白。
事實證明是她想多了。那兩隻大蜘蛛只在胸口那處的衣襟彎彎曲曲爬了一會兒,便有了自主意識一般,攀著牛角,蠶一樣吐著絲,不一會兒就在兩個緊挨的新人心口前面織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網。
楚澤朔兮霎時間驚訝得合不攏嘴。那老者見網結成,又走上前,從木盤裡抓起一把土灰,細細地撒在那張網上,等那網快要不堪其重墜落時,才恭恭敬敬地端了只裝著那柳枝的木盤子,舉過頭頂,送到大祭司面前,沉聲道,“請大祭司為新人開禮。”
大祭司淡淡地點了點,素手執了末梢帶了綠葉的柳枝,沾了水,一點一點地拂掉了結在新人胸口的蛛絲網。
“禮成!”那老者見狀大喜,對著臺下一直緊張觀禮的族人笑道,“諸位可去桑臺吃喜宴了。”又彎腰對那大祭司道,“勞煩大祭司了。”
玄黑衣衫的大祭司又是淡淡點頭,若有似無地向楚澤朔兮這邊看了一眼後,便隨著新人從高臺的右方退了下去。
楚澤朔兮還是摸不著頭腦的茫然,目送那大祭司離去之後,卻見她周圍的原先擺著凝重肅穆臉孔的人各個喜笑顏開地高喊著“大祭司”,一面跟著往那高臺的右方湧過去。
有了上次被擠進來經驗的楚澤朔兮這次放得聰明瞭些,趁著那些人一個勁地往右邊擠時,趕緊抽身往左後方躲,正不斷地後退時,卻聽得後面有人喊她的名字,她一轉頭,卻是與她失散的允意,正笑吟吟的看著她。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不過一會不見,允意竟莫名地長高了許多。
“嚇死我了,朔兮,你沒出事吧?”一把拉過她出來人潮的圈子,允意擔心地上上下下掃了她一眼,“找了好久都不見你,我還以為你沒有進來內城呢。”
“我沒什麼事。”楚澤朔兮搖頭示意她不用擔心,看了看她身後,“其他人呢?沒跟你一起來嗎?”
“我也不知道,那什麼隱門開的時候,我就被人擠進來了,沒看見其他人。不過她們跟著允大叔一家,應該沒什麼問題的。”說著,允意懊惱地跺腳看著還不斷往高臺右方湧過去的人潮,“真是的,沒想到這個雲夢澤的人這麼不守秩序,不知道進出要排隊的啊,可惡!這樣很容易發生踩踏事故的好嗎!”
楚澤朔兮深以為然,卻忍不住好奇,問道,“允意,你知道他們是在做什麼嗎?”
“嗯……我好像聽我媽說過,雲夢澤這邊成親,是與別處不同的。你也看見剛才的那個儀式啦,那個噁心人的蜘蛛織的網呢,就是情網,撒在上面的灰塵呢,就是代表結成夫婦以後將來會一起經歷的災禍噩運……”
不及她說完,楚澤朔兮便打斷她道,“柳枝在故事裡向來是驅鬼的,那大祭司拿柳枝拂掉網和灰塵,是不是就是代表為那對夫婦免除一切災難?”
“沒錯。”讚許的看她一眼,允意道,“因為已經是夫婦了,那時候需要的是安定感而不是情網了,所以就可以連著噩運一起拂掉了。”
頓了會兒,她又感嘆道,“不過,我只聽媽媽提起過,卻從來沒親眼見過,這一下,可是長眼界了。”
楚澤朔兮有同樣的感慨,不過對於那些,她如今更好奇那些不住往高臺後面湧的人,指著他們問道,“那又是怎麼回事?”
“哎呀,一直在找你們,忘了這件事了!快跟我走,咱們去吃喜酒。”說著,允意喜笑顏開的拉著她遠遠跟在那群人身後,對她解釋道,“雲夢澤裡面的人成親啊,都是會在桑臺這個地方擺上好幾天的酒宴,請全部的人吃喝的,這也算是雲夢澤的盛事了。”
“請全部人吃飯嗎?”楚澤朔兮有些驚訝,看了看允意,感嘆,“你堂兄家可真是有錢。
允意笑答,“當然不可能是一個人請全族的人吃飯啦,你看見那些人手裡拎的食物禮品沒有?每當雲夢澤裡有這些事發生的時候啊,每家每戶都會奉獻點東西出來做酒席,既熱鬧又給了同族面子,不錯吧?”
“嗯。”楚澤朔兮點頭,她一直覺得古時部落族的這種做法很讓人嚮往,卻沒想到竟然在雲夢澤裡頭見到了。
她們不遠不近的跟著前面高興疾走的人,不時的說著閒話。不知想到了什麼,允意忽然轉過頭對她一笑,兀然道,“朔兮你不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雲夢澤里人丁那麼少嗎?”
“可能是裡面的人不願意養育孩子吧。”楚澤朔兮有些莫名,還是回道,“這挺正常的,有些發達國家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