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挪了挪,給繡茹讓出了一個位置。
繡茹先給那邊站起來見禮的庶妹回了一禮,這才走到李夫人身側坐下。
她微側著頭,聲音軟和依賴,帶著些許憂心:“昨夜裡風大,可有吵著母親了?”
李夫人將她摟在懷裡,眼睛看著她,聲音帶笑:“我的兒,不過幾陣風聲,還能嚇著我了不成?倒是你那兒,夜裡炭火可夠了?可要需要再添些?”
繡茹感受著母親懷裡源源不斷的暖意,搖搖頭:“母親莫要擔心,炭火足著呢。”
母女二人在炕上依偎著說話,倒將下方椅上坐著的庶女摒開了。
繡芷乾坐著,不敢插話,看著上首又覺得眼熱,只能拿了茶盞端在手裡慢慢喝。
如今乃是冬日,熱茶涼得很快,不過一時半刻,茶盞上就沒有了蒸騰飄蕩的熱氣。但她還是將茶盞拿在手中,藉著茶盞的遮擋,偷偷地瞄著屋子裡伺候的青姨娘。
青姨娘也記掛著自己的女兒,不是地將視線遞過來,注意著這邊的動靜。
這時,上方繡茹略皺了眉頭,問:“母親,策哥兒可尋著老師了?”
他家祖上世代在民間行醫,到了她父親時,考入太醫院,如今二十多年兢兢業業,也就只是一個正六品的殿前太醫,勉強避開宮闈爭鬥,明哲保身。但下一代,父親卻是不願意他們再入宮中的了。
故而雖然大哥在精研醫學,以承祖宗衣缽,但策哥兒,家中卻是想著他能參加科舉的。
策哥兒本身就在讀書上有些靈氣,如今也就缺了一個好老師而已。
李夫人聽得一向懂事乖巧的女兒這般問話,鼻間陡然一酸,眼睛都有些暈紅,只有聲音一如往常:“已經有些眉目了,只等過些日子,策哥兒上門見過,差不多就能定下來了。”
下方繡芷聽著上頭母女二人的對話,心中嗤笑一聲,但過後卻又想到了自己,不由得也有些自傷,暗中念著要早早謀算。
繡茹聽著母親這話,又想起這幾日吹過耳邊的大大小小訊息,心中有些酸澀。
沈瀾這人,她其實也不太清楚,她知道的,就只有沈侍郎府庶出二子,養在嫡母身側,自小入宮為三皇子伴讀,別的就不太清楚了。但有一點,她還是知道的,這個沈瀾,如今還未滿十四,身上沒有功名。
便連童生,他也不是。
李夫人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女兒,稍稍一想,便知道緣由。
她微微低嘆一聲,卻只摟緊了女兒,不說話。
要說些什麼呢?說為了兒子,為了家族前程,要將你定給一個庶子?還是處境艱難的庶子?
她根本說不出來,只能摟著自己的女兒。
繡芷抬眼看了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