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後宮都被弄得烏煙瘴氣,徽帝也是日益暴躁,宣室殿裡的太監宮女前前後後換了數十人,一時噤若寒蟬。
事情進展很順利,齊暄笑著誇讚了眾人,待得所有人離開,齊暄卻收了笑,死皺了眉頭。
不對,事情很不對!
心底莫名不安,齊暄卻愣是想不到究竟哪裡出了問題。
事情很順利啊,他自己這是怎麼了?
不對,事情很不對。
可是,事情真的很順利啊。。。。。。
齊暄忽然抬起頭來,像是一盆冰水自頭上澆下,叫他渾身發冷。
他頹然坐在椅子上,眼神惶惶。
事情確實順利,但就是太順利了啊!
滿身錦衣色彩褪去,腰間美玉乍然化作凡石,一直縈繞鼻端的清淡薰香驀地變成惡臭。。。。。。
他的世界,驟然從天堂化作地獄。
事情太過順利了,一切都按著他的預想那般發展,可這是不對的,這太不對了。。。。。。
父皇,父皇他當年自眾叔伯中廝殺而出,艱難踐祚,如今又,如今又高坐帝位,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地隨了他的意,讓前朝後宮弄成這般模樣?
他,他入局了。。。。。。
他高估了自己的能耐,也低看了他的父皇。所以,他入局了。也是,都這樣了,他又如何能不入局?
齊景、齊旰,還有他,齊暄,全都已經走上了死路。
齊景和齊旰,他的兩位好哥哥,如今這般在朝堂上混戰,將自己的實力展露出來,直接就是在找死。而他呢,他也好不到哪裡去。
只怕他們三人的動靜,全都落入他們那位好父皇眼中了吧。
呵呵,呵呵,呵呵呵。。。。。。
齊暄無聲冷笑,一人癱坐在寬背椅上,久久未曾有所動靜。
夜幕漸降,室內漸漸黑暗,直至吞沒最後的一絲光線。
裡頭沒有動靜,外頭守著的侍婢奴僕都心有不解,卻也不敢貿然打擾。
直到裡頭忽然亮起一豆燭火,安慶才敢小心翼翼地敲敲門,低聲問:“殿下?”
“進來。”
齊暄的聲音平靜,一如往常。
安慶卻愣是一頓,才躬身推門,自己進了內室:“殿下,晚膳已經準備好了,可要用膳?”
齊暄點點頭,忽而問準備退出去的安慶:“皇子妃那邊,可有用了晚膳?”
安慶小心地搖頭,囁嚅著開口:“殿下,可是要去皇子妃那邊?”
齊暄安靜地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