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瓶都以為他是絆倒了,哪想那人從地上又抓起一把斧頭,轉身就再次劈頭鋪蓋臉地砍過來,當然被悶油瓶再次躲過了。
人影似乎可不打算再逃,而是不斷地進攻。悶油瓶手上沒有武器,先頭的幾下子都是靠著身體的靈活反應躲過去。悶油瓶此時發現這個人影不一般,行家功夫,能跟他過起招,還不帶重樣的。
我很難想象那樣的場景,之前只見過悶油瓶跟各種怪物搏鬥,唯一一次揍人是新月飯店那次,但那些保鏢打手都徒有其表,胖子掄個凳子就能撂倒一片,悶油瓶更是打一個趴下一個,哪有再站起來反擊的。
這個人影果真來頭不小。
悶油瓶講得淡定,可我卻能感受到當時的急迫,畢竟一個武力值相當高的人物,手裡還有一把閃著寒光的兇器。但悶油瓶就是牛逼,我追問了一些搏鬥細節,才知道他的衣服就是雙方搏鬥躲閃過程中脫掉的,不僅是因為淋透了雨水的外套過於沉重不便動作,悶油瓶拿到手裡使衣服變成了“武器”。
我也練過“脫衣神功”,還一度以為自己段位很高並且在實戰中取得了不錯的戰績。而悶油瓶技高一籌,我只能用來防禦,到了悶油瓶那,溼衣服被他甩得跟流星錘似的,並且成功捲住了對方的斧頭。
悶油瓶跳起來直撲過去,我就知道又是他那酷炫的必殺技能,但這次,悶油瓶卻意外地失手了。原因是那人影在摔倒在地的瞬間,身體突然下陷,從地上的一個洞口掉了下去。
悶油瓶緊跟著就追了下去,可到了下邊才發現,這地下簡直是一個迷宮!四面八方都是通道,悶油瓶剛下來便聽到簌簌的什麼東西與地面摩擦的聲音,但轉瞬就沒了,不知道那個人影逃藏到哪一個通道之中了。
悶油瓶不是一個衝動行事的人,情況一旦有變,他比誰都鎮定,面對眼前的數條通道,悶油瓶沒有貿然進入其中任何一條,而是仔細辨別通道中的聲音,想分辨出人影逃到了哪一條裡。
很快他便聽出,這裡的通道有不止一條是通向地面上的,有雨水砸在頭頂的聲音,有風聲,但唯獨再沒有人挪動的聲音。
之所以用“挪動”是因為,這裡的通道都很矮,除了他們跳下來的筆直向上的通道可以讓人站起身來,其餘的通道幾乎都得爬行前進。也就是說人影現在一定正以爬行的姿勢在通道中躲避或穿梭,多半是爬遠了,他一定比任何人都熟悉這裡,即使是爬行,他大概也是比壁虎還靈活的。
說到這裡,我又納悶起來。這種情況下,悶油瓶肯定不應該再在地下待著了,畢竟那是人影的“巢穴”。他應該從剛剛掉下來的洞口爬上去再從門回到屋裡,可他又是怎麼從櫃底下鑽上來的。
悶油瓶圍著屋裡的炕看了好一會了,接著邁了上去又敲了起來,我一問他果然說本來是打算從洞口上來找我的,但是他在通道里看到了一個東西。
我心裡咯噔一下,直覺不是什麼好東西,果然悶油瓶抬眼看我,眼底又染上了某種深沉的情緒,他說:“青銅鈴鐺。”
聽悶油瓶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我感到我的五臟六腑都被顛了一個來回。
青銅鈴鐺,對於我來說,就是噩夢的連結,凡是有它的地方,就絕對有著無數的兇險。我被它所製造的幻境差點逼瘋過,我的一些朋友和敵人曾被它困在雪山腹地直至被凍成冰塊,還有潘子,也是因它而死,這是我不願意回憶起的事。
它是很厲害的武器,同時也是那些謎團和陰謀的象徵之一,我感到後背發涼,不由得向前一步緊盯著悶油瓶,生怕他又變成幻覺了。
悶油瓶似乎看出了我的緊張,他從炕上跳下來,又道:“是碎的,不能用。”
碎的?這同樣出乎我的預料。
悶油瓶指了指櫃子:“碎片從櫃子下的通道方向開始,鋪了一道。”
原來悶油瓶是被鈴鐺的碎片所吸引,並且能看到不遠處就是向上延伸的通道,再加上悶油瓶的方向感很強,辨別一下也大致猜了出來這是老屋裡櫃子的方向,於是便幾步爬過來並且迅速翻了上來。
我舒了一口氣,又想起鈴鐺,便道:“小哥你確定是那種青銅鈴鐺嗎?這裡怎麼會有鈴鐺?”
“不會有錯。”悶油瓶道,“有古墓的地方,就可能有鈴鐺。”
我知道張家跟這種鈴鐺的淵源。雖然張海杏曾炫耀般地說鈴鐺是張家發明的,但我後來獲得過一些資料表明,這種鈴鐺也許早在張家之前就存在了,張家只是加以利用和改造。
張家為了偽造一些歷史線索,曾在中國各地的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