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笑話我。但我貼著悶油瓶的胸膛,聽到裡頭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他孃的,這趟鬥走得也不容易,活著就好,等出去了再也不下地了,我要去村裡種地。
我向上頂了頂,扳住悶油瓶的肩膀,道:“出口在上面?”
悶油瓶也抬眼向上望去,似乎在找什麼。
緊接著,巖壁頂上又傳來聲音,我們看到幾塊巨石掉下來。
然後,一束筆直的光忽然從上面照了進來。
那光不算太亮,顯然不是陽光,而且是白的,可也不是月光,它晃動了一下,我們都非常熟悉,那是手電的光。
胖子笑道:“好傢伙,後援部隊終於到了。”
我看到那光,著實很驚訝,本來已經做好像穿山甲一樣挖出去,沒想到被胖子說中了。那手電的光很強,而且洞口變大,光束也變多了,還不是一個人。
悶油瓶毫不意外,拍了我一下,道:“走吧。”
我疑惑地跟上,不知道上邊是什麼人,是來救我們的?悶油瓶什麼時候聯絡上的。
仔細一想,心裡其實隱隱有個答案,只是覺得很驚奇。
我們來到那束光下,只見巖壁的上邊開了一個洞口,逆光中,我看到一個人的輪廓,他衝我們揮了揮手,接著一條繩子從那個洞口處垂了下來。
的確是來拉我們的,但我心裡清楚,不是小花他們,也不是老頭和村裡人。
我們最先把老四送了上去,老四剛一上去,我就聽到上邊傳來他的一聲驚呼。
我心情有些複雜,不過已經確定了上邊的人是誰。
胖子第二個上去,他太壯了,差點卡在洞口,但也是一到上邊就一句笑罵。
我跟悶油瓶接著也先後被拉上去,我搭住拽我爬出洞口的手臂,果然是他。
外邊的天光還沒有很亮,天上有稀疏的幾顆星星,我還是看清洞口外站著十幾個人,穿著打扮都差不多,這陣勢讓我想到五年前在墨脫第一次看到他們的時候。只是這次他們手裡還有很多各式各樣的裝備,畢竟在巖壁上開洞是技術活。
“好像很久沒見了。”張海客抬手跟我打招呼,還給我遞了件外套,“去歇著吧。”
我無奈地笑出來,心說哪是好久不見,我剛剛還在幻覺裡見著你,而且竟然說一模一樣的話。
只是回憶不太美好,現在看見你,有點想抽你。
到底是被人家救上來的,我也不能真抽,邊穿衣服邊四下看了一眼,果然見到另一人。
張海杏跟我對上,哼笑了聲,我也衝她嘻嘻一笑:“姑奶奶您也來啦。”
張海杏反應過來我的重音在“奶奶”二字,抬手就要揍我,女人我更不能動手了,立即閃到悶油瓶身後。
張海客探頭朝洞下邊看了看,對悶油瓶道:“族長,下邊什麼情況?”
我看胖子那喝完水抹了把嘴,已經躍躍欲試地準備大談特談一番,卻沒想到悶油瓶冷著臉回了句:“你們來的太晚了。”
除去之前的一次幻境,我這還是第一次親臨現場地見到悶油瓶和其他張家人在一塊的樣子。
派頭不小啊,我心下不禁暗歎,跟胖子兩人對視一眼,都撇撇嘴。
“下邊已經全塌了。”悶油瓶又道。
沒想到悶油瓶還挺有架子的,當族長頗有威嚴。我聽出了責備的意味,等著看張海客吃癟。
張海客現在不再學我,他這個人也挺難捉摸,不知是什麼情緒,笑了笑道:“這地方太偏僻,交通不便。”
我聽出門道,便問:“你們到底怎麼知道我們在下邊的。”我心說手機在裡頭也沒訊號啊。
“族長之前沒告訴你?”張海客露出一個疑問的神情,“兩天前,他通知我們的。”
兩天前,那時候我們還在鎮裡等胖子呢。
原來悶油瓶那時候就有準備了。
我看向悶油瓶,倒不是責怪他沒有事先告訴我們,只是想知道他的整個計劃。悶油瓶對我語氣倒是緩和了許多,還認真解釋道:“我看到六角銅鈴時,就有一些預感,所以叫了他們。”
“路途遙遠啊。”張海客道,“而且你可是說超過一天沒聯絡再讓我們過來,不過你的預感很準,這裡的確是一個‘炸彈’。”
我聽得雲裡霧裡,怎麼變成了炸彈。
張海客似乎看我的表情很好笑似的,擺了擺手,道:“具體的,改天再和你說吧,現在……”他說著看向悶油瓶,問道:“東西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