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就這麼扯了下來!
老四當場懵逼了。
我們三個也誰都沒有料到,胖子罵了一句,幾步走上去,揮起槍把就去撩那些垂在空中的青銅鎖鏈。很快一片嘩啦啦的聲響,那些“綁在”青銅棺上的鎖鏈竟然掉下來一大半。
悶油瓶臉色一變,撿起其中一條,去看鎖鏈的末端。我也一眼就看出了問題:這些鎖鏈,竟然早就斷了。
我們先入為主,以為它們是纏住青銅棺的,悶油瓶還說對它感覺不好,我們一直沒敢碰,沒想到所謂纏在上邊,只是有人故意擺設的假象。
這具巨大的青銅棺槨,如果這些鎖鏈是為了防止裡邊的東西出來的,那麼現在,恐怕已經沒什麼能束住它了。
老四已經退到了墓室邊緣的地方,嘴裡嘟囔道:“我他媽真不知道,現在好了,等會兒裡邊有啥出來,咱們都得死在這。”
我深吸口氣,還是覺得不至於,問悶油瓶:“張家人開的?”
青銅鎖鏈有幾十根的樣子,這麼大手筆,也只有張家了。
悶油瓶又陷入思索,他好像沒有完全想起來。我記得他之前說過,他每次失憶,跟他的核心目的有關的記憶,只是暫時封住了。就像是被冷凍了,如果有外界的刺激,點把火烤烤,還是會想起來的。他會徹底忘記的,都是一些沒有相干的東西。
不過也有例外,我至今都覺得奇怪,前些天我跟他從我三叔以前住處的樓下路過,他倒記得在那買的刀。
剛才質問老四的氣氛緩和了下來,當務之急變成了那棺材。我們又都沉默,我看到胖子開始去數青銅鎖鏈。我納悶,問他數它做什麼。
胖子擺了擺手,道:“眼花了,天真你幫我數數,是不是八十一根。”
我奇道:“什麼八十一根?”說完我自己也頓住,這個數字,我有點印象。
我想起爺爺的筆記,好像就在記錄七出迴環鎖的地方,也記錄著這個數字。但是筆記上似乎只有那麼一個數字,畫了好些圈把它圈住,沒有別的標註,所以我當時看的時候,沒有看懂,還以為是個頁碼,剛才也就沒想到。
“什麼意思?”我問胖子,“這個數有什麼說道?”
胖子踢了踢腳下的鎖鏈,道:“你倆沒聽說過?我沒記錯的話,這叫‘縛棺鎖’,九九八十一道內鎖,墓室四周還要有六十四道外鎖。”
“幹什麼用的?”我問,心裡也有了猜測答案,果然,胖子看了我跟悶油瓶一眼,說:“鎮屍。”
我暗罵一句,心說這回還真碰到了厲害的主?
我道:“剛才你怎麼不說。”胖子回說:“普通的又沒這麼複雜,頂多用銅釘,釘在棺槨上封殮。我剛才一發散思維,才想到,除了用銅釘,用青銅鎖鏈效果更霸道啊。”
悶油瓶緩緩點了頭,這基本就是定了。
我握了握白狗腿,看向青銅棺,覺得不能再拖下去了。我深吸一口氣,胖子以為我要助跑上去,忙伸手要攔我。“你丫想幹啥?”他說,我擺擺手,道:“去吧,小哥。”
“陰險,你真捨得。”
我嘖了聲,道:“咱們還是先下手為強,但要派個能一擊斃命的。”
悶油瓶當然沒真準備上,目光忽然射向老四,道:“戒指呢。”說著把手裡的鎖鏈又遞給我。
我接過他手裡的鎖鏈,貼到眼前才發現,鎖鏈上也刻了細小的花紋。不多,每個扣上有一個,刻在內側,很隱秘,圖案竟然就是老四之前給我們顯擺過的那枚戒指上的花紋。
像蛇頭,又像人頭,還有詭異的線條。
老四抹了把汗,手哆嗦著伸進口袋,他都不敢接近悶油瓶,直接丟了過來。悶油瓶眼神好,凌空接住,也拿到光下給我和胖子看。我們兩廂一對比,的確一模一樣。
這小子果然有貓膩,可他為什麼想也沒想就把戒指交出來。我想到,也許他也不知道這鎖鏈上刻了什麼,他雖然瞞了我們一些資訊,恐怕也是被“矇在鼓裡”的。我低聲道:“戒指是從哪裡弄來的,你還知道……”
我話還沒問完,一陣悶響忽然從我們頭頂,青銅棺的方向上傳來。
我們迅速後退幾步,瞬間做出反應,全都端好槍抽出刀,嚴陣以待。
“我操他孃的。”胖子沉聲道,“說來就來?”
我聽那聲音還斷斷續續的,不大,但在我們摒息的寂靜中,格外明顯。我忽然想起魯王宮裡那回,便道:“咋辦,還要磕頭?”
悶油瓶顯然不打算磕,而是再次看向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