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遍遍地回想著與德拉科經歷過的一切,他想起了當年他在將幼小的德拉科送回馬爾福莊園時突然升起的一絲邪念,雖然他很快便打消了這個想法,但這難道是梅林對他的貪心的懲罰嗎?如果是,他願意接受一切罪罰。他衷心地祈求梅林:請將一切的罪責放在他一個人身上,放過德拉科……
西弗勒斯緊緊地咬著下唇,可恥地向梅林懺悔著自認為的卑劣。他承認他做的一切罪孽:當他跌落在人生的最谷底的時候,那個突然來到了他的生命中,點亮了他生活中唯一的色彩的孩子……
那個小小的、脆弱的、完全依賴著自己的小生命——西弗勒斯清楚地知道他對自己的意義……
當那個一身死寂的少年,突然被馬爾福夫婦託孤,然後意外地得到了德拉科暫時的撫養權的時候,那個不知所措的少年,完全不知道那個孩子將會成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珍寶……
最後——取代、甚至超過了莉莉……
他確實想過要把這孩子據為己有,然後偷偷地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到,獨佔那份幾乎從未體會過的溫暖和幸福……
而這種念頭,尤其是在把那個孩子還回去的時候最為強烈……
他翻遍了整個屋子,盡力地想要把屬於德拉科的東西都收拾好。然後把一切最好的,他喜歡的都給他打包好。但每每總在下一步就想起來德拉科是馬爾福家族的繼承人,當他回到馬爾福莊園之後,他什麼都不會缺。甚至他傾盡全力所能買到的最好的東西,在馬爾福家族的財大氣粗前也不值一提。當德拉科回到馬爾福莊園之後,他便能發現更多更好,然後很快便將自己遺忘……
於是最後他只能頹然地抱著德拉科茫然無措地坐在沙發上,直到約定的時間到來。最後空著手,抱著德拉科回到了馬爾福莊園……
當他踏上馬爾福莊園土地的那一刻,他甚至開始痛恨自己最引以為傲的魔藥水平——為什麼他熬製的魔藥效果要那麼好,那麼快就養好了德拉科的身體……
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天。西弗勒斯隔絕了與外界聯絡的一切通訊,他封閉了壁爐,隔離了貓頭鷹,當然尤其是金雕——他決心一個人腐爛在蜘蛛尾巷裡……
西弗勒斯痛苦地蜷縮在牆角,牢牢地抱著自己的手腳,否則他擔心自己下一秒就會不顧一切地站起來,衝到德拉科身邊去……
強行抵抗契約的後果讓他全身的筋骨都開始疼痛,而蝕骨的思念更是讓他的每個呼吸都會感到疼痛……
他以為他可以,但現實狠狠地嘲笑著他——他似乎完全無法讓德拉科逃脫被自己束縛住自由的命運……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快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面!”突然間,重重的砸門聲伴隨著馬爾福一點也不優雅的咆哮聲一起呼嘯而來。
西弗勒斯繼續埋首在自己的膝蓋裡,充耳不聞,假裝自己不在,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聽到。否則他怕自己的意志一個不堅定,就跟著馬爾福回去了……
但當馬爾福家主禮儀盡失地破門而入的時候,他預感到他一切的堅持都將在下一瞬間瓦解,然後潰不成軍……
最後果然應驗……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你該死地逞什麼能!”聽到老友的聲音,西弗勒斯艱難地抬起頭,他必須用盡全身力氣壓制,才能阻止自己體內叫囂著想要見到德拉科、觸碰德拉科的yu。望……
契約的效用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強大了……
“你這個難。搞的混蛋!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壓根不能離開德拉科嗎?!”看到西弗勒斯那麼狼狽地樣子,盧修斯的嗓音一下子就拔高了。他惱怒又焦急,勉強咬牙忍住了想揍這個令人心疼的白痴一頓的衝動……
“……”西弗勒斯再次埋首在自己的雙。腿。間,緊緊地咬著下唇不說話。他懷疑自己馬上就要向自己的本能妥協了!他發瘋一樣地想見德拉科,他的理智正在崩潰,他的意志正在瓦解,但他不可以,真的不可以……
“西弗勒斯,你聽著:你需要德拉科!別否認,這是契約的要求!你以為你一個人逃得遠遠的,就能夠躲避契約嗎?這簡直就是痴人說夢!你需要德拉科,你以為德拉科就不需要你嗎?他也需要你在身邊啊!”
西弗勒斯幽黑的眼瞳終於有了些神采,他終於從緊閉的狀態抬頭望向自己的好友,然後又慘然一笑:“盧修斯,別安慰我了,我知道契約對德拉科的限制有多少。”
“西弗勒斯,雖然除了前三條契約外我們並不確定你跟德拉科到底簽署了哪幾條,但我想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