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麼把這麼一波望風而倒的歪苗子給放進來的——雖然他沒資格笑話別人。
“玄霄師叔。”
為首一個生著白淨圓臉的姑娘停步向他施禮,玄霄點了點頭剛要回話,忽然覺得有股不同於素日的鮮美香氣鑽入鼻端,再低頭細細打量,不由就苦笑著皺了眉心:
“……你們,手上拿著何物?”
“這個麼?”
小姑娘大大方方亮給他瞧,那香氣立時又比方才更濃郁了三倍,“夙滄師叔在後山支了鐵架子烤的,她說這叫買買提肉串,這個叫轟炸大雞排。”
“是呀,這才剛烤出來,還熱乎著呢。”
後頭一個柳眉彎彎,嗓音也如新柳般嬌嫩的少女隨聲附和。
“師叔您現在過去,大概還能趕上撿個雞屁股。夙滄師叔說了,修仙不如跳舞,辟穀不如屁股,人生在世就是要及時吃喝玩樂。”
“……不,我就不必了。”
又是“機”又是“炸”的,這名字一聽就很不吉利,就算不為辟穀也還是繞道為妙。
……話說回來,夙滄都在對豆蔻年華的清純少女們灌輸些什麼啊……
尤其是什麼“不如跳舞”,前兩天她還當真說到做到,不知從哪裡搞來了堆積如山的留聲石,用以代替擴音器在瓊華山門口迴圈播放廣場舞背景音樂,從日出奏到日落,歌詞也從蒼茫的天涯一直流轉到了照亮我心中的火火火火,讓每個路人都由內而外感受到瓊華乙烷的氣息。
玄霄永遠也忘不了當時夙瑤生無可戀的表情,就如同身體連帶靈魂一起被掏空,已然是心如槁木,放棄治療,只要能飛,愛咋咋吧。
而他那天險些在夙瑤面前熬斷了腰,連嘲諷都顧不上,胡亂應付幾聲就背過身御劍飛出了兩裡地,尋個曠野無人處敞開懷痛痛快快地放聲笑了一場。
笑完之後他還有些恍惚,倚著山石茫茫然回顧,心想自己不知已有幾年未曾這樣笑過,不知已有幾年,未曾以如此通達酣暢的心情仰望天空。
果然,他的快樂還是要建立在夙瑤的痛苦之上才最牢固……
……說著玩的。
正經說來,上山以前、決意修仙以前的自己,在親族寵愛間無憂度日的孩提時代,玄霄是半點也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