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的,要康復是大大的有希望。”
太子長琴自然聽不懂她在鬼扯個啥,然而眼前一霎間彷彿掠過幻影,是通身雪白的鳳鳥振翅清啼,沖天貫日直上雲霄。
那情景——在遙遠的過往,他確實曾於某處見過。
“在下……尚有一事隱瞞姑娘。”
灰燼中跳起一點火星,他忽然就對她抱了本已不存的希望。
“在下亦曾有過可供人相稱的名姓。……名作,太子長琴。”
吧唧一聲,夙滄拗折了手中的雞脖子。
“What the Fxxk?!”
她再也端不住那副迎風裝逼的架子了,想說兩句別緻粗話卻畫虎類犬,一張嘴就是流利的印式英語傾瀉而出,
“你??先生?你是太子長琴???就是、就是琴姐說過那個,以前在榣山彈琴讓我媽對你念念不忘但你一心和條黑龍攪基後來你為基情手滑忘記彈琴間接引發天柱傾塌於是伏羲把你貶為凡人罰你永世孤獨然後你投胎路上在榣山發呆被人抽走命魂四魄鑄了一把劍叫焚寂導致你只剩二魂三魄大家都不愛你最後你就發瘋了…………的太子長琴??天啦難怪你這麼有病!”
太子長琴:“…………”
……你都說完了還TM讓我說什麼?!
而且這棒讀一點都不悲情!文風都不對了!聽上去就是個笑話!!
……心好累,感覺自己千年的黑泥被她隨手拿去潑了個天女散花。
而夙滄早已一溜煙滑到了他身邊坐下:“搞了半天你真是琴哥嘛!琴姐說你也是她男神,男神你幫我籤個名吧,她肯定高興!”
長琴覺得自己眉心又開始一跳一跳地疼了。他待要再說什麼,卻見門口歪歪扭扭飄進來一隻紙鶴,正是夙滄與夙琴她們暗中傳訊的道具。
夙滄也捕捉到了那小小一簇鳥影,歡天喜地蹦上前去:“說琴姐琴姐就到,男神我能把遇見你的事跟她分享麼——”
然而她指尖尚未觸到紙鶴,但見遠處一道凜冽劍光狂奔而來,她急忙收手撤步方才避開,指腹上已被劃出了一線血痕。
“嘶……!”
夙滄倒抽涼氣,傷處如遭火焚般起了熱辣辣的灼痛,劍上分明是帶著炎浪。
她方才還在雲端飛舞的心瞬間落入冰窟,臉上笑意卻還充足:
“……羲和陽炎,果真名不虛傳。”
“你也果真知道羲和。”
緊隨那劍光而來的是一人一劍,人蒼白劍血紅,她抬眼迎上他目光,越發感覺到通身徹骨的冷。
“……”
玄霄低頭向她空垂的袖管投去一瞥,眼底亦是隱隱一痛——卻也只是一痛,稍縱即逝難以久長,旋即便換了遭人背棄的憤懣不甘。
他別過了眼不再看她,沉聲質問:“你還有何話可說?顧滄隅……亦或者,這也不是你真實名姓?”
“我想大約是的。”夙滄的笑意便淡下去,“從幾百年前開始就是。”
玄霄側目,彷彿有些失望:“所以你不打算辯解什麼。”
“靠我什麼都不知道我跟你辯解個屁。”
夙滄覺得這番對話簡直勝過嚴刑拷打,閉了眼惡聲惡氣也不知罵給誰聽,“師弟你是跟著小青天放的紙鶴來的?我不求你給我面子,看在你跟他同床共枕的情分上,你不要為難他不要打小報告。”
“——休再叫我師弟!!”
伴著他怒喝長劍已在頸間,夙滄忽然想起這劍裡含了鬼車之骨——那夜她特意拾了回去要給他“鑄把好劍”,不成想卻是作繭自縛搬石頭砸腳,諷刺得讓人想要大笑三聲。她昂頭,神色還是淡淡:
“師弟在氣什麼?氣我沒有早告訴你我是妖?可我是不是妖,過去待你都是一樣,難道你自己不明白。”
玄霄雙目灼灼:“你是妖,那便帶了虛偽算計,不是真好。我說了不要叫我師弟,我不想再說第三次。”
夙滄嘆口氣:“我也說過,仙妖神魔,更在人心。在玄霄心中,何為妖,何為仙,何又為人?”
“殺人作惡是為妖。”
玄霄斬釘截鐵毫不遲疑,一字一句都敲落在她心尖,“顧滄隅,我從來不曾疑你!直至我將你贈我的劍穗與鬼車嶺拾得的瓔珞一同交給宗煉長老,他說其中——都含了鬼車翎羽。鬼車絕跡已久,你能從何得來?是我痴愚,還將此物視為‘夙滄師姐’一片心意,時刻珍之重之……誰知你在其中藏了什麼禍心!”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