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不出手去開狗洞,玉姐姐你想法子從門口過來!慢一點也不礙事,這裡我一個人對付得來。”
夙玉應聲去攻略房門了,夙滄繼續埋著頭吭哧吭哧地把夙瑤朝外扒。只聽得夙瑤呻|吟聲漸響,眼底微透出一線模糊的光亮,似是隱約回覆了神識:“夙滄……師妹……”
“夙瑤師姐!”夙滄喜出望外,手下動作更急,“師姐你能動嗎,我這就給你把這些破玩意兒剝掉,你放心我剝過一次玄霄有經驗——”
於是,她沒有注意到。
沉浸在救出同伴、自以為無所不能的滿足感之中,夙滄沒有注意到,在她身後悄然高揚的鬼手,已經無聲無息地變幻為了利刃模樣。
“師妹,你背後……!!”
待夙瑤重拾了清醒向她高喊,已是為時太晚,萬事休哉。
“………………………………誒?”
那以後夙滄的記憶,就像落地砸個粉碎的圓鏡,湊不齊原初形狀,只剩下無數鋒銳的殘片四散紛飛。
冰冷的寒光迫近眼前——
濃郁到令人作嘔的腐敗氣味撲入鼻端——
下意識地舉手護住頭臉。
有什麼堅硬的物體撕裂面板剖開肉——
好紅。
聽見骨頭崩斷的清脆聲響——
好惡心。
有什麼,包裹在殘破白布裡的東西,從視野一角斜飛了出去。像截吃剩下的藕似的,翻滾了幾周重重落在地上。
…………咦?
(那塊布,好像我的袖子噢。)
在因突如其來的劇痛而麻痺到幾近斷線的意識裡,夙滄木然地生出如此感想。
然後她低下頭,極力凝聚起渙散的目光,注視著自己不知何時被鮮血浸透了的、面目全非的半邊身體。
——以及,右肩以下那片戛然而止的突兀空白。
“…………啊……”
當她注意到那一異樣光景的瞬間,腦中驟然爆發開無數密集嘈雜的噪點,視野搖擺不定,景物扭曲著泛起朦朧的白光。
眼前的一切都如此缺乏現實感,彷彿正從畫框外窺視一場光怪陸離的夢境。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