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大驚失色。葉天青摟著小梔痛苦的閉上了清目。
只聽見空氣裡嗖嗖幾聲奇怪的聲音。似乎是暗器襲來,大家循聲望去,竟是一瓣青色荷葉破空而來,堪堪落在瓶子的碎裂處之下,一股無色液體慢慢彙集在荷葉上,荷葉繞一圈飛向葉天碧。。葉天碧使巧勁接住襲來的荷葉。看到裡面液體跌宕,心頭大喜。轉頭望向崖邊的荷塘。想知道是什麼人救了小梔一命。大家也心頭疑惑,那邊明明沒有人。只有一片小荷塘,荷塘旁邊就是萬丈高崖。
葉天青拉著葉白梔靜靜的站著,風很大,他的青衣與小梔的白衣都飄動如雲。他知道那人是誰。
葉天碧想起剛才謝亂槐擊出兩掌,一掌襲向謝曉骨一掌擊向玉瓶。然後瓶子碎裂,大家都看著瓶子。卻沒有注意到有一道黑影飛向荷塘。他心頭大震,是被謝亂槐一掌打中擊飛出去的謝曉骨。
只有被掌力擊飛的他在荷塘邊。
果然,碧色的荷塘間,謝曉骨一襲藍衣站著在一片荷葉上。
謝亂槐急怒交加,謝曉骨,你到底在幹什麼?
謝曉骨微微笑著從荷葉間幾步掠來。
謝亂槐退後幾步,心裡竟有些害怕。想起他莫名其妙的舉動,一下子發狂一下子獰笑一下子幫他一下子助敵,不禁心內發毛。他不會是因愛生恨,恨極發狂吧。
他對葉天青如何,謝亂槐清楚的很,現在葉天青站在碧葉一邊,於他是敵非友,這麼多年的情誼也全數變成背叛與利用,怎麼能不傷心痛恨。若說他受不住此種打擊,神經錯亂,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所以才行出這許多膽大恐怖的事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怎麼,你怕我?謝曉骨揚眉。
謝亂槐想自己唯一的兒子竟成如此模樣,心中還是免不了蒼涼。心中升起一些對他與他早死的孃的一點愧疚。於是聲音柔和下來。曉骨,你沒事吧?若不是你突然踢開我的瓶子,我也不得擊你這一掌。
謝曉骨側頭笑起來,似乎聽見了什麼笑話般,笑的就差沒在地上打滾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看來這謝曉骨真的瘋了,才會這般行事無常。
他的嘴角突然汩汩的流出黑色的鮮血,配上他瘋狂的大笑,令人背脊發涼不寒而慄。
謝亂槐上前些去,曉骨,你、、、莫要笑了。等我們進了莊內,爹爹馬上為你療傷。
謝曉骨不予理會,反而笑的更厲害了。
葉白梔看他這樣,忍著害怕慢慢走過去扯扯他的衣角。細聲說,曉骨,你怎麼了?是不是很痛?葉天青也不攔她,只是愣愣的看著發瘋的那人,唇裡溢位悲涼的嘆息,默默閉上了悲憫的黑眸。那人,那人,是被謝亂槐傷的如何痛,才會變成這般。
下一秒驟變突生。謝曉骨詭異的笑聲停了。眾人眼前閃過一片刀光。然後是刀刺入脊骨的撕裂聲。
曉骨。葉白梔尖叫一聲,衝進了葉天青的懷裡。
謝亂槐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是的,他唯一的兒子突然跳起來把荷葉刀送進了他的心臟,準確無誤,不差分毫。彷彿這是他練習了無數遍,演示了千萬遍的成果,所以才能如此完美如此犀利如此震撼的畫上句點。沒有人知道謝曉骨等這一刻有多久了。他說過他會殺了他的。
我是你、、、謝亂槐瞪著眼,說。
謝曉骨飛快的抽出荷葉刀,血花四濺。
謝亂槐那個爹字生生停在唇邊,咽在喉嚨裡。
這一刻,終於沒有人再懷疑。是的,謝曉骨瘋了。
而此時天謝隊伍裡也發生了變亂,謝曉骨帶領的人偷偷潛到謝亂槐所屬部下身後,在謝曉骨出手弒父那一剎,制住了謝亂槐的人。一個十五六歲的可愛少年一襲淺色藍衣,分別走到幾個堂主面前,微笑著說了什麼。很快謝亂槐主力人員臉上都顯出了死灰之色,隨即又堅定的看著那個少年點點頭。少年笑的更好看,讚許的隱身在天謝大軍裡。謝曉骨的人於是分散開來,看來天謝隊伍這一次才實現了真正意義上的天謝一統上下一心。
葉天青摟著小梔,低低的說,曉骨,為什麼是現在?你要趕盡殺絕了麼?還是、、、他不敢再想下去,只是心裡泛起了無數的涼意。眼前的謝曉骨他開始看不透了。
但是謝曉骨用袖子擦擦荷葉刀,慢慢的向他走來。怎麼?這一次是準備咬舌還是吞藥。
葉天青不看他,只是盯著地面,平靜的說,你知道我不會讓你威脅碧的。
謝曉骨挑挑劍眉,我知道。所以我攔的了你第一次也攔不了第二次,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