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小心翼翼的維持著身體平衡。
這麼乖巧的向南,既讓人覺得可愛,又讓人覺得心疼的不行。
周景就坐在他的床邊,將稀飯一勺一勺的喂進他嘴裡。
向南眼神溼潤,長長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片陰影,吃東西的時候絕不開口說話,每一口都吃的很乾淨。
直到碗底乾乾淨淨,向南才彎起嘴角露出了一個周景無比熟悉的笑臉。
按理說,周景該放心的。
可向南的傷,向南遭受的那些痛,卻猶如一柄利劍,將周景整個人都刺透了。
他不是向南,永遠不會明白拳頭打在身上會有多疼。向南不喜歡喊痛,所以就算他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也是可以的。
可週景清清楚楚的知道,如果向南還是向北,如果今天被帶走的人是自己,結局定然大有不同。
吃完了飯,周景又讓向南躺平。
向南乖乖的照辦了,卻又往牆角的位置挪移著:“周老師,你就睡在我旁邊吧。”
他知道周景每次來縣裡很不容易,周老師身體不好,要多多休息,這些他全部都牢牢的記在心裡。
可病床就那麼小的一片兒地方,他個頭又大,除非周景躺在他身上,否則真的沒有多餘。
“你好好躺著,不用管我的事情。”周景站起身來,又用毛巾替向南擦了擦臉。
向南嘟起嘴,似是撒嬌的語氣:“可是周老師要睡在哪裡?”
“去外面啊,外面有的是房間,我又沒有生病。”周景淡然無比的道。
“外面……”向南不怎麼樂意,他本來以為,周老師找到了自己,兩人就是要時時刻刻都呆在一起的,“那我也要跟著周老師去。”
周景無奈的笑了笑,做出一副拿他沒辦法的表情。
“你是病人,哪裡都不要去。”
“我不是病人,我是向南!而且這些傷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的!”向南據理力爭著,活力十足的樣子的確不怎麼像一個病人。
周景只好答應他道:“好了,放心睡覺,我哪裡都不會去。”
向南看著他,然後伸出了一根手指:“拉鉤約定!”
“這都是小孩兒的小把戲,你這麼大的人,還要玩兒嗎?”
“可週老師不是總說我是小孩子脾氣,玩玩兒小孩兒的把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周景被向南亮晶晶的眼神盯得一愣,結果不經意間,右手的小拇指便被來自另一個人的手指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