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發現就給他打電話。山裡手機幾乎都沒有訊號,但在小商店裡卻有個固定機能用,村裡人一般都用這個跟外界聯絡。
“喂——”周景想也不想的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蘇言焦急的聲音:“是周老師嗎,我這邊找到了點兒線索。”
周景心裡咯噔一聲響:“別急,你好好的跟我說。”
“就是我出去問人的時候遇到了那個醫生的孫女兒,她告訴我說前幾天向南為了救他得罪了村長兒子,這次事情很有可能就是他乾的!”
“村長……”
提起這兩個字,周景不禁皺眉,握緊了手機。
嵐嶽山上有好幾個村,但混出點兒名堂的村長而且有兒子就那麼一個,他剛來的時候也見過一次。
萬萬沒想到,向南居然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得罪了村長的兒子。
他想了想,然後沉聲對蘇言道:“你繼續蒐集訊息,最好是找到目擊證人,有情況再跟我聯絡。”
紀明將一切看在眼裡,抬頭看著周景:“難道是劉民?”
周景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劉民有兩個兒子我都認識,大兒子是個腦殘,二兒子是個小混混,你學生得罪的恐怕是二兒子,這可不好辦啊……”紀明深深嘆了口氣。
劉民只是個村長,但是他哥在縣裡可是掌握實權,一句話翻雲覆雨的人物。
就他知道的公安局裡就有好幾個劉家人的親信,那個劉民的二兒子以後也是要塞進公安局裡的,得罪了劉慶又被送到公安局,真是倒黴透頂。
周景從隨身攜帶的包裡掏出存摺,冷靜的道:“不管怎樣,我都要保他平安。”
“你這是幹什麼?”紀明震驚不已。
“如你所見——”
紀明正欲說些什麼,自己的手機卻在這時響起,他接通電話,來電人正是方才聯絡的小學同學。
這一次通話的時長明顯比之前要久一些,紀明的臉色也一變再變。
等那邊結束通話電話,紀明的臉上早已是烏雲一片。
“他說了什麼?”周景其實早已料到,但還是需要確定。
“唉……”紀明扶額,幾乎沒什麼顏面再去面對周景,“他說人現在就在局子裡,要保出來的話可以,拿兩萬塊錢。”
“果然是這樣。”周景輕笑了兩聲,笑意卻沒傳達到眼底。
他從一開始就該知道是這樣的程式,只是沒有紀明的話,他要按照‘程式’走會需要更多的錢。
紀明無奈至極:“讓你見笑了,這裡的確早就爛到了骨子裡……”
“沒什麼,走到哪裡都是這樣,我習慣了。”周景開啟存摺,手指輕撫著那凹凸不平的表面,“這樣也好,能用錢解決的問題是最好解決的問題,就怕那小混混不肯放過我們,用錢也不行,那才可憐。”
就好比何芳芳對他的趕盡殺絕,哪怕他再怎麼聰明,也翻不了天。
周景一直對現實看的很清,唯獨在殷向北那裡走過眼。
他以為人心不是物品,一直暖著總有暖熱的一天,可殷向北的心比物品還涼,捂不熱也就罷了,反倒要從他這裡把熱度全部都吸取的一乾二淨。
既然得知了解決辦法,周景也就沒心情再悠哉的繼續吃飯,他站起身來對紀明道:“走吧,陪我先去取一趟錢。”
紀明突然問他:“這個學生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周景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告訴他說:“至少比兩萬值錢。”
紀明卻在心裡感慨,這果然是周景會幹出來的事情。
以前上大學的時候也是,他們是一個宿舍的舍友,周景看起來很冷淡,跟誰關係都不怎麼樣。
但在紀明最急需錢的時候,卻是周景伸出了援手。
他記得很清,也是兩萬,對於當時一個普通大學生來說,真的是一筆鉅款。所以紀明一直記著周景的情,只要是周景的事情,他就當做是自己的事情去辦。
周景要來支教,他是一萬個不同意,可週景義無反顧的來了,他只能歡迎。
人這一輩子不需要認識很多個朋友,對於紀明來說,有那麼一兩個就行,雖然他並不確定在周景眼裡自己到底值幾分幾兩,但在紀明心裡,幾乎已經是把他當做最好的朋友看待了。
紀明開車陪著周景取了錢,又開車送他去警察局裡。
周景等在門外不能進去,紀明就拿著錢打著找同學的名號進去打點。
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