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樓還在努力跟老闆共通,希望能夠和老闆內心深處那份靈魂產生共鳴:“這件事情真的很嚴重,你認真仔細地聽我說……”
江越絲毫不給他說話的時候,果斷道:“我言盡於此,你也是聰明人,應該懂我的意思。”
唐樓樓再笨也聽出這是打算掛電話了,急中生智吼出了一句重點:“小心——第三方敵軍來會師了——”
可惜江越不僅沒聽懂,而且還沒聽清,唐樓樓說話的時候南岸海水正好漲潮,一個巨大的浪花拍打過來,掩蓋了他的吼叫聲。江越直接掛了電話,抬眼看到林邵久那意味不明的眼神,他坦蕩蕩毫不避諱地回視。
看什麼看,他今天是一定要把顏槐帶走的。
第一個開口說話的人是楚天秦,他把手上的一疊紙輕輕放在桌上,然後整個人很放鬆地倚靠進沙發裡,一手搭在沙發邊上,即使對面是林邵久,也並沒有顯露出處於落勢的姿態。他這個人,雖然不比林邵久詭異狂妄,但是氣場陰沉難測,兩人靜默抗衡的時候倒也難分伯仲。
楚天秦勾起一邊嘴角,冷聲道:“再加一倍,夠了吧。”
林邵久俯身拿起那疊東西,隨意翻看幾下後笑了:“夠,怎麼不夠,楚先生對某人還真是夠大方的。”
楚天秦道:“彼此彼此。”
江越幾句話聽下來壓根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反倒是楚天羽主動站出來打圓場:“呵呵,我、我哥陪我過來的,有筆生意要跟林先生談,我剛回國國內行情還不太懂,所以拉上我哥一起了……”
江越狐疑道:“什麼生意?”
“……”楚天羽偷偷瞟一眼自家大哥,發現後者根本連個餘光都不給他,於是自己在腦海裡思索了無數種,最後挑了一種可信度比較高的,“江越,你知道的吧,這些年,我一事無成,心下慼慼然非常難過,這些天突然頓悟,我要好好奮鬥……所以我打算創業開一家夜總會。”
江越:“你瘋了嗎?“
楚天羽迅速開啟腦洞為自己的虛擬事業添油加醋:“我要跟林先生合作,作為欲醉的連鎖店,這樣前期營銷起來比較方便,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爛醉’。”
……
江越更訝異了:“林邵久不怕招牌被你砸了嗎?就算是豬也沒你這樣拱白菜的吧。”
楚天羽無端端地被罵,心下臥槽一通,他本來晚上洗好澡正要和愛德華一起做一點羞羞的事情,被楚天秦冷著臉一腳踹開了房門,然後一路拖著過來當擋箭牌順便背個黑鍋,現在居然還要被江越鄙視。
操!
這鍋他不背了!
他要回家!
心有壯志的楚天羽小同志將憤怒化為勇氣,氣沉丹田,正要開口,餘光看到自家大哥緩緩勾了下嘴角,於是話到嘴邊立即拐了個彎,狗腿道:“——那是,要不然怎麼說我哥是商業奇才,太厲害了,這都能搞定,我真的要好好向他學習。”
無視江越愈發鄙夷的眼神,楚天羽閃爍著桃花眼看向楚天秦:哥怎麼樣,替你背黑鍋的姿勢是不是又帥又快。
楚天秦還是陰沉沉的表情,眼神掠過他,停在江越身上兩秒,然後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
林邵久打個響指命人把桌上的檔案收起來,然後轉向江越,丟擲一串亮晶晶的東西:“顏槐在二樓,這是鑰匙。”
林邵久拋得很準,江越一手接住,發現鑰匙圈上套著一大一小兩個鑰匙。
莫非臥室門外面一層還安了個防盜門?
不過那個小的他倒是很眼熟,江越用手指撥撥它,有點像是……
“手銬上的。”林邵久笑得有點曖昧,“拷了一晚上了,你去給他鬆鬆吧。”
江越聞言愣了愣,隨即耳根處悄悄爬起一抹紅色,他感覺指下的金屬觸感變得發燙,一路從指尖燙進心裡。
那個晚上,他也是,用這樣一把小小的鑰匙,把楚天秦鎖在床上……
江越不敢再回想,抬眼卻無意和楚天秦的目光撞在了一起。楚天秦眼底還未來得及掩蓋的複雜、炙熱、壓抑、懊悔以及種種情緒紛紛閃過,快得江越幾乎無法捕捉。
他命令自己不要再去想了,讓心思回到顏槐這件事上去。
儘管有些艱難,但是勉強還是可以做到的。
“你就那麼放心把鑰匙交給我?”江越看向林邵久,把鑰匙圈套在食指上轉啊轉,“不怕我帶著顏槐私奔啊?”這話三分玩笑七分試探。
林邵久仍是笑,這個人好像很喜歡笑,但總是讓看的人寧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