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影勾扯住便再也無法挪移半步。蘇曼……蘇曼……我心愛的那個女人她就在車旁站著,穿一件杏白色的長裙,素白的手上撐著一柄水藍色描粉白色木槿花的雨傘。
這場雨,下得我整顆心都溼漉漉了起來。
“看到你啦……”嗓子有點哽住;這明明素日裡早已那樣相熟的一張清顏,為何卻總能時時刻刻帶給我全新的戀慕與萌動?
推開門,再多等不得片刻,我徑直衝進了細雨中,揚聲便喊:“蘇曼!”
“思歸!”
雨絲斜打著,又因著劇烈地跑動,那身影也便有些俏生生的模糊,她圓睜雙眼的模樣好看極了,疾走兩步接住我狂奔而來的身子,剛要將傘挪過我頭頂便被我一把撥開,下一秒,她整個人都被我驀地抱起身來,狠狠地原地轉了一圈。
“啊——”
恐高的某人意料之中地尖叫。我抑制不住地歡笑起來,這悅耳的小尖叫,若不是你家主人此刻的小臉紅紅白白實在太惹人疼,你就來得再猛烈些又有何妨?
“你還笑……”
我家大女人難得在外面流露出小女人的嬌弱,可見剛才這離地的一轉對她驚嚇多徹底,totally!我仍是笑著,可眼中卻到底是漸漸模糊,忙彎腰將雨傘撿了起來,指尖一轉那水藍的一色便將我倆牢牢覆住。
“思——”
一聲“歸”字將將盈喉,人卻已是連退兩步徑直撞上了車身,而我的左手更快地摟在她的後腰,及時為她隔去了撞擊的鈍痛。“唔——”
這是一個百分之一百的親吻,透支了彼此的呼吸也花光了全身的氣力,沒有分毫的距離,只有唇齒間溼潤的繚繞與勾引——如果沒有我那計算角度失誤的致命傷的話,簡直是各國偶像劇必備的浪漫一幕。我發誓,若不是嘴巴真的痛死了我是一定要親個天荒地老不可的——至少也得三分鐘。
可現在才三秒鐘呢,雨傘再次易了主,我家大女人一臉無奈地勾著我的小下巴,想檢視清楚我自打磕上她的牙之後就開始躲躲閃閃的小嘴。“別亂動,我看看呢,哎,真腫了……你說你怎麼這麼煩人啊?”
我噘著受傷的小嘴傷心極了:“我都想死你了,你還嫌我煩。”我能怎麼辦呢?想念都這樣厲害了,連理智都搭上了出軌的列車轟隆隆地滾下了山坡,更別提我那翻山越嶺打著滾而來的小貓膩。我能怎麼辦呢?
終於還是大女人一貫地淡定拯救了我,被她連拉帶扯地弄進車裡,鎖上門,空調的冷風涼颼颼地打上臉來,我那疼得熱乎乎的小嘴才終於舒服些了。“蘇曼……”
“閉嘴。”那位的小臉也是格外地粉,想來都是叫我給鬧的。髮絲凝了些許的雨滴,她一邊抽紙巾擦拭著一邊“兇巴巴”地瞪我。“現在越來越能耐了啊?還學會耍帥了。”
“咳……”遙想方才這一番動靜,大約除了姿勢帥點之外還真是一無是處……
“現在這算什麼知道嗎?”
“知道,現世報。”啦啦啦,我是賣乖的小行家,管保兩句話就把大女人哄好了。
果然,見我這可憐樣大女人臉色立刻柔和了許多,擦完自己又來擦我頭上、臉上的雨水。“還疼得厲害麼?”
“親親就不疼了。”我按住她的手,特幼稚地撅著嘴等待臨幸。
“還親——你嘴巴不想要了是吧?”
“那,抱抱也行,抱抱就不疼了。”退而求其次是一項美德。
她嘆了口氣,終於是不忍心再拒絕,探過身子便在我唇上輕輕碰了一下,再張開雙臂給了我一個十足誠意的擁抱。耳畔是屬於她的暖香緩緩流動,深濃的愛意便在那呼進撥出的氣流中徹底得到了昇華。
她說:“我也很想你,傻瓜。”
她很想我。
她喊我傻瓜。
我睜圓了雙眼,“那你愛——”
嘴巴才一動就被她兩根手指牢牢地按住了。她眉間的暖意幾乎漫溢,我敢打賭,那一瞬間我與她一定是同時想到了很久很久前的那一幕,同樣的兩個人,同樣的開場白,同樣的置身於車中。她捂著我的嘴,她笑得天地都要沉醉,她說:“噓,別說話,準又是傻問題。”
好吧,這可真的是傻問題。我捉住她的手在唇邊輕輕地吻住,望向她眼底的情思流轉不定,眼神只是這樣輕輕的一碰——整個人便忽如通上了電源的插頭一樣再也拔不開了,雙手隨即抱了上去,恨不能將她寸寸地揉進自己的骨血裡,這熟悉的呼吸與香氣,冥冥中指引著我來來回回,兜兜轉轉,卻終於仍是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