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彩耀熹。
那個時候的靜蘭,不知道其實那個茈靜蘭和那個彩耀熹同樣倔得可怕的性格會讓他們兩個同樣頭破血流。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靜蘭終於將整整一個月沒有好好見過的耀熹接回紅府。雖然明知道路上沒有危險,耀熹也一定懂得回紅府的路,但他還是像腦子壞掉一樣,總有一種一刻都不能再等的感覺。
他,想馬上見到耀熹。
在尚書省待了整整兩個時辰,靜蘭終於看到了忙完的耀熹。
當然,他也馬上注意到了耀熹眼下的烏青和耀熹臉上的疲倦之色。天天都把自己埋入公文和朝政的耀熹,越來越疲倦了。可偏生這人像某些魚一樣,永永遠遠都在游泳,片刻不消停。
看著謊言被自己拆穿的耀熹溫婉的笑著說出真話,靜蘭皺起了眉頭,說了多少次要她多休息,不要把自己累著。怎麼那麼多的女人都嬌氣,就唯獨自家的小姐和耀熹就反其道而行,非要什麼都一頭栽進去,不肯放下手上的工作呢?
溫婉的耀熹看著皺著眉頭的靜蘭,苦笑一下,往靜蘭的眉心一彈,說自己知道了。
她真是知道了才好。
明明應該生氣的靜蘭,看著耀熹疲倦但溫婉的笑容,卻又一次生不起氣來,只能輕哼了一聲。
果然這輩子是被她吃定了啊。
在廚房下了兩個面煮著,靜蘭看了看門外耀熹差一點睡著的背影。
他突然很想去抱起女孩讓她去睡。
他不想她受苦。
耀熹太好了。好到讓靜蘭想捧在手心珍之、重之。他不想讓任何人碰她——雖然這樣很自私,但他確實是這樣想的。
其實也不算是自私吧。不想讓別人碰自己愛的人,是人之常情。
他想讓耀熹知道,他愛她。
可又怕耀熹會拒絕。
但是如果她拒絕了,他還是愛她。
靜蘭開始發現,可能他對耀熹的情感比他想象中要更多。
本來只是朋友的兩個人,是由什麼時候開始相知,又是什麼時候,靜蘭一點點的愛上這個女孩,甚至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
不,就算她拒絕也好,他還是想讓她知道他愛她。
好不容易堂堂正正喜歡一個人一次了,就不能閃閃縮縮!
靜蘭握緊了手袖裡的蘭花簪子,咬了咬牙,然後無比緊張的問耀熹七夕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耀熹可愛的歪歪頭,然後應下了。
靜蘭終於放開了快要被他抓得裂開的衣袖,卻又同時開始擔心七夕那天應該做什麼。
誰會猜到兩個表面成熟的可怕彩耀熹和茈靜蘭其實在情感方面是個毫無經驗的傢伙?!
到了七夕那天,靜蘭在紅府外等著耀熹出來。
臉上雖然不動,但手下仍然不自覺的抓緊了衣袖。
他不敢想象如果耀熹沒有拒絕他會怎樣。
如果是那樣的話…。…靜蘭乾咳了兩聲,將泛起的紅暈壓下。
在抬眼間,他看到了剛剛出門的耀熹。
薄施了粉黛的耀熹,在微微的月光和街上七夕氣氛的燈綵的襯托下,一雙盈盈秋水向他望來,略頓以後,嘴邊勾起好看的弧度。
靜蘭的呼吸稍稍停濟了一瞬間。
不,這下他更不敢讓耀熹知道了。
這個姑娘好得接近完美的地步。正因為如此,所以他不捨得,也害怕失去她。
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耀熹已經站在靜蘭的面前了,“去哪?”那把依舊溫婉動人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的語調問道。
靜蘭再次有了這輩子一定被耀熹吃定了的感覺。
結果腦子當機了的靜蘭和耀熹逛了不知多少攤的古玩賞物,徹底當機的靜蘭甚至沒有顧慮到耀熹走了一晚上也會餓。
“靜蘭,”耀熹指了指旁邊的燒餅攤子,“你要不要?”
看著耀熹的樣子,靜蘭努力將剛才的亂七八糟思想都壓下,然後恢復平日正常的樣子,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心下卻有點懊惱自己的愚蠢,掏錢買下了兩個燒餅。
“給您,夫人。您可真有福氣,嫁給了這麼一個會疼人的丈夫,一看就是貴人的氣質!祝您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老丈利落的將裝好的燒餅遞給旁邊的耀熹。
靜蘭看了看旁邊接過燒餅,卻又有點驚訝的耀熹,再看看笑呵呵的老丈,本著豁出去的心態,靜蘭一下牽起耀熹的手,忍著自己恬不知恥的羞恥感,笑著看著老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