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翌日,那個女孩懂事得恐怖地說沒關係,還說只是自己魯莽。
靜蘭微微驚訝了一下,究竟有多少個女孩能平靜如水的說出這種話?
第一次,靜蘭向其他女孩產生了欣賞。
當然,靜蘭不是個容易欣賞別人的人。除了平靜如水地面對事件之外,女孩為親人著想和負責任的性格也讓靜蘭開始慢慢對女孩由防備狀態轉變成放下戒心的狀態。
看著因為沒有保護好秀麗、違背了對自己諾言的耀熹自責,靜蘭難得地沒有責備她。其實靜蘭當初沒有想過她會對秀麗上心到這一個地步。
也是。
和自己同病相憐的人,遇到了秀麗這樣一個真心的朋友,開心也是正常。
靜蘭抬頭看了看低著頭的耀熹。頭垂得低低的,肩頭鬆了下去,帶著歉意的口吻。
算了。連自己都措手無措的事,又怎可以責怪別人。
靜蘭拿了一隻大碗出來,將藍楸瑛送來餘下的酒倒了出來,大口大口的幹了一碗。
沒想到女孩也拿起了旁邊的酒碗幹了一杯,而且酒量還不錯。
靜蘭看著同樣借酒消愁的女孩,抿了抿唇。
忽然覺得,自己憂愁就夠了,這種事,用不著姑娘來陪。
她已經幫了很大的忙了。
真的沒有必要連借酒消愁都陪著他。
“你做得很好了。”靜蘭還是說出了這麼一句。
女孩低下了頭,又站了起來,別過臉,抬手擦了擦臉,但晶瑩的淚水還是順著女孩清秀的臉龐落下。
靜蘭難得地皺了皺眉頭。突然的,他很想女孩停下哭泣。
這樣的女孩和淚水不般配。
靜蘭躊躇著把懷裡的手帕遞給耀熹,然後拉過掩臉痛哭的女孩,拉緊女孩身上的披風:“其實你憋著很久了吧?”
靜蘭突然發現,其實女孩跟自己小姐一樣,是個剛剛到自己下巴的嬌小女孩。
究竟她經歷了什麼,才會有現在的樣子呢?
眼前的姑娘接過手帕擦乾了臉上所有的眼淚,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你呢?明明憋著的就是你,騙我沒意思,想哭的話,我會裝做看不見的啊。”
堅強的她,一下就忍了過去。
靜蘭看著女孩的笑容,暗笑著跟姑娘開玩笑。兩個人喝了一大埕酒,醉了才放下酒杯。
那時候的靜蘭,純粹將女孩當成自己的朋友,萬萬沒有想到,女孩將會成為他一生中最放不下的人。
在殿上的時候,女孩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勇敢也讓靜蘭欣賞。
他對她,又不知不覺的靠近多了一步。
除了讓靜蘭第一次出自好奇和一丟丟的關心的關係才想瞭解別人、第一次對除了小姐以外的女孩產生愧疚,還有第一次向其他女孩產生了欣賞以外,耀熹還發掘了靜蘭不少的‘第一次’。
比如,第一次真真正正地安慰除了小姐以外的人。
“很無用對吧?”
“那是新的一頁。”靜蘭沉著臉。“每一頁都有好壞的,熬過去,不就沒事了嗎?”一不小心,靜蘭就說出來了。其實連他自己也沒想過自己會說這樣的話。
為什麼他會說這句呢?
或許是因為女孩跟自己有些相似,也或許是因為自己把女孩當成朋友。
兩個人並肩走回紅府,茫茫大雪中,他感受得到身邊的耀熹好像好轉了一點。
的確,這樣充滿希望的彩耀熹,才是他茈靜蘭欣賞的女孩。
他希望女孩以後都能這樣充滿希望。
儘管女孩心裡有一道不具名的疤,他也覺得女孩會努力的走下去的。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那個眼神總是看著遠方、老給人一種少年老成感覺的女孩。
可他沒有想過心中有一道疤的女孩,反過頭來安慰自己。
“靜蘭,你信命運嗎?的確,我們不能什麼都不做就任由命運擺佈,這是笨蛋的行為。但是,當命運真的如此的話,我們也只能盡力。盡力,就已經是對秀麗最好的了。只是無論怎樣都好,秀麗是官吏。我們要尊重她的意願。”女孩很堅定的讓他相信命運。
如果是從前,靜蘭一定會覺得她太天真。可如今,他卻慢慢開始相信女孩說的話。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最重要的是,女孩堅毅的表情忽地讓他萌生了前往茶州的念頭。
其實女孩跟他相識了應該不止兩個月那麼短的時間吧?
就像是,已經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