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霽朗的父親了”,”
她沒有看到,院子裡,一道青色的身影,默默地靠在她的門旁,蒼白的臉頰,一抹猩紅從唇角,蜿蜒滑下,一滴滴,印在青色的衣襟上,宛如朵朵紅梅綻放”,
第二日,衛慧悄悄地告訴了黎澈夜裡的事情,黎澈並沒有說什麼,只皺了皺眉,然後柔柔一笑。這蒼白的近乎透明的笑容,卻讓衛慧的心中一揪。
“阿澈,你怎麼了,不舒服麼?
“別亂想。”黎澈輕笑著搖搖頭,伸手接過衛慧懷裡的霽朗,還意外地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衛慧的肩,就像一個大男人安慰一個受驚的少女。這樣神情的黎澈,讓衛慧微微一愣。
再眨眼,黎澈已經步上馬車,轉身向她伸出手來……
從此後,再投宿時,黎澈都會堅持要個套間,他住在外間,讓衛慧和霽朗住了裡間。
衛慧不知道,黎澈每每想起那夜的情形,都會懼悔後怕。如果沒有阿黃,如今可還有眼前這粲然的笑顏?可還懷裡軟糯的乳香?他不敢想那結果”
治療心疾的藥物,都有鎮定安神的藥物,他自已怎麼從未想到過呢?自己怎麼忘記了,前不久,那對茶糊老夫妻慘死的模樣?
夜很靜,霽朗和阿黃已經睡熟了,呼吸勻細而綿長。
衛慧躺在床上,連續坐了半個月的馬車,身體又酸又痛,已經疲倦到了極致,只是大腦卻仍日不停的運轉著,絲毫沒有睡意。
明天,他們就能到達興城了,她也要和霽朗分開了。雖然已經想了很多,也清楚地知道,霽朗總歸要回到父親和家人的身邊。但是,臨近目的地,衛慧心裡的不捨,仍日野萃般不可遏制地瘋長,填滿了她的心胸,讓她覺得胸腔似乎都被不捨填滿,讓她脹悶的幾乎喘不上起來。
衛慧睡不著,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緒漫無目的地飄蕩。
先是,一點一滴地回憶起自已與凝煙的相遇、被迫相伴,然後是凝煙的臨危託孤,再然後是自己帶著霽朗一路走來”
隨即,衛慧的思緒又開始構想進入興城即將面對的一切。
她帶著霽朗去找他的父親“,”
衛慧突然想起了什麼,她起身從包袱裡找出當初凝煙寨到她懷裡的那個小小的包裹,藉著微弱的燈光,那裡邊是幾件精美的飾物,還有一塊橢圓形的玉佩。
衛慧將正佩拿到手裡細細觀察,這才發現,自己一直沒有注意到一個事情,這塊玉佩上,雕劌著一隻下山的猛虎,唯一不足的是,虎身是凹陷的,所以,少了許多王者的氣勢,在虎身四周,同樣陰文雕刻著一圄特異的花紋,嚴格說起來,這些花紋,其實更像一些篆字,只是,雕刻者匠心獨具,讓這些篆字如行雲流水般連貫一氣,所以咋看上去,倒像普通王佩上的吉祥雲紋。
衛慧仔細地辨別了片刻,卻只能嘆口氣,雖說她來到這個世界後,由於學習醫藥典籍,繁休字側是難不住她了,這篆字,而且還是藝術加工後的篆字,對於她來說,就無異於天書了。
發現了這個問題,衛慧心裡竟然有一種鬆了口氣的感覺。如今,她人到了興城,卻不知道霽朗父親是何人,心裡一直以為五佩就類似現代的身份憑證,如今看來,暫時也沒辦法知道什麼了……
鬆了口氣的衛慧,身體的疲憊倏然間明顯起來,她吹熄了燈,放鬆地閉上了眼睛,自己都沒有察覺,緊繃了一天的表情,已經放鬆下來,嘴角甚至還含了一絲絲笑容。
或許是心裡下意識地排斥,她竟然沒想過,以黎澈飽覽群書的學識,玉,佩上篆字,是難不倒他的。
已經來到興城兩天了。衛慧也漸漸對這個大楚南疆最繁華的城市有了一定的瞭解。
興城是濟州的州城。臨近所謂的陳國,與隨州遙遙的形成了犄角之勢,包圍著陳國。
濟州南部有大月國和邸國幾個小國家,然後就是大海。濟州的氣候,由於有望歸山脈的阻隔,北方的冷空氣不易到達,而南部的海洋的溼潤空氣,很容易越過大月來到這裡,所以,這裡常年溼潤溫暖,作物四季生長。居民也分楚人、藍翎人、泰人、羅嗦人,也有大月和邸國等來此地經商居住的,各族服侍習慣迥異,甚至還有自己的語言,但在興城,他們都和平共處地聚居在一起,除了羅嗦人不與外族通婚外,其他各族更多地已經混雜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黎澈抱著霽朗和阿黃,攜著衛慧,而鳳眠早已經被大衢上各種服飾的人和各種特色的小攤小店,吸引過去,一雙大眼睛骨碌碌亂轉,幾乎已經看花了眼。
衛慧和黎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