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尚且罷了,只那酈國的公主使臣和大月的使臣,幾雙眼睛已經黏在了衛慧和顧之謙身上。
那霍亂本是從他們兩國傳播過來,衛慧在興城發現之時,他們兩國已深受霍亂的禍害,百姓更是病死無數。
隨著瘟疫的流行,兩國百姓紛紛離鄉避禍,讓本就不富足的兩個彈丸之國,幾乎陷入絕境。故而,興城一傳出可以治療瘟疫的訊息,兩國國君就像那溺水之人暮地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忙忙地遣使者前來,稱臣納貢,疫情厲害的那國,甚至直接將公主送了來。
此時,知道就是這兩個人力挽狂瀾,將瘟疫拒於興城和大楚之外,哪裡還顧得上方才對顧衛二人斷袖的鄙視,頓時,恨不得立刻能將二人送回自己的國家,以挽救那百姓生靈。
有了太子如此明確的褒獎,不但與顧衛二人熟稔的興城諸位將軍,就連隨太子公主來此的幾位朝臣,也按捺下心中的鄙視,紛紛附和。
一時間,席中杯盞交錯,笑語唁譁。亂哄哄一陣溢美讚揚之後,臣座楚繡屏風後,傳來悠揚的絲竹之聲。
一群酈國舞姬,翩然而出,眾舞姬行雲流水般,嫋娜娉婷來之大殿中央,輕紗水袖飄飄如花瓣綻開,在這花朵中央,現出一位紅衣美人,卻是不知何時離席的酈國公主。
只見酈國公主纖細的腰肢,如靈蛇般柔軟扭動,緋紅衣衫飄蕩若霞光緋雲,那面紗遮擋不住的一雙妙目,如一潭秋水,瀲灩生波。一個迴旋,一個轉眸,就令席中之人迷醉了心神,酥軟了骨頭。翩舞中,一酈國美女雙手擎上一隻玉盞,就見那酈國公主緩緩向後折下腰肢,用唇將那亞盞銜起,迴旋間,徘紅紗衣如春花綻放,又似緋雲流動,一雙纖纖王手,高高擎著玉盞,盈盈行至上位,曲身將玉盞獻到太子面前,嬌聲道榧兒恭敬太子殿下!”
隨著聲音,那一雙美眸微怡,水樣眸光望著太子,含羞帶怯,流轉生情
太子臉色一滯,眼光下意識地膘向右手首席的衛慧,卻見她只是微垂著頭,正用手指在摩挲著一隻茶盞。太子的嘴角幾不可察地微微一彎,目光收回,看著那國公主輕笑道
多謝公主盛情,
那酈國公主嬌羞無限地低垂下頭,就感到一雙手將她手中玉盞接過,她行禮正欲退下,卻聽到夕顏公主的嬌聲笑道“公主所獻,真真是極品。好酒!”
酈國公主臉色一變,抬眼望去,只見夕顏公主正把著玉盞,從鼻下拿開,輕輕置於案上,見她看過來,展顏一笑道皇兄自小不能飲酒,公主美意,夕顏就代領了。”
酈國公主臉色變了幾變,也只能再次對著夕顏公主含笑行禮,翩然退回自己的位置。飲宴罷,衛慧任顧之謙將她半摻半扶地帶出燈火輝煌的行宮,帚她坐上醫館的馬車。
衛慧仍舊僵僵地微笑著,似乎這個微笑的表情已經固定在了她的臉上。顧之謙幽幽地嘆了口氣,伸手將她擁進懷裡,柔聲道:“慧兒,心裡苦,就哭出來吧!”顧之謙的這句話就像開啟了一個開關,衛慧臉上的笑容倏地垮下來,只是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卻沒有一滴眼淚。她猜的沒錯,那送藥之人,果然是黎澈。她還懷疑過,黎澈怎麼有能力調動那樣的人”原來,他居然就是大楚迴歸的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
原來,那個清澈乾淨的如露珠般的青年,竟然本屬於廟堂之上。她無聲地微微一笑,似乎自言自語道:“知道他活得很好,我就放心了顧之謙輕輕拍拍她的背心,以示安慰小隻是,心底卻苦澀翻湧。
兩人一路無話,只聽得馬蹄得得,不久就回到了醫館。顧之謙想要扶衛慧下車,她一笑,將手放進他的手心。
兩人相攜著走進後院,衛慧微笑著從顧之謙掌中抽回自已的手,輕聲道:,晚安!”
然後,抬腳走進正房。
房間裡靜悄悄的,衛慧走進內室,看到伏在霽朗床畔睡著的小菊,微微一笑,輕聲喚起她,讓她上床安置。
小菊睡眼朦朧地睜開眼睛,見是衛慧,正想要問太子和公主如何如何,卻發現衛慧蒼白的臉色,神態也異常疫憊。小菊本就嫻靜懂事,也只好將一肚子好奇暫時擱下,格外細心地伺候著衛慧洗漱了,這才再次回自己的房間安置。
衛慧俯身在霽朗水嫩的臉蛋兒上,印下一個輕吻,轉身”,卻覺得似乎忽略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但是,亂紛紛的大腦,並沒有讓她靜下心細想。她滿腦子亂哄哄的,都是那兩張相似又迥然的容顏,不斷重合,又不斷分開,”她頹然地坐到床上,眼前彷彿再次看到,她與他在隱谷的初遇,她與他在山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