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眼下,我們近在俊律部外緣,若是俊律部設下埋伏,只怕我們三部二十萬兒郎的性命,將會凶多吉少啊——”
他信的眉頭緊皺,目光冷凝,心裡暗暗思忖,良久,他才揮手道:“呼特海,你去好好安排那些死去兒郎的葬禮吧。順便將那些活著回來的兒郎叫過來。”
呼特海臉色不甘,似乎還要說些什麼,卻終是緊握雙拳,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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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露尚在草尖上跳舞,天空已經透亮地如一塊無暇的藍色水晶。在東方,當那輪紅日漸漸衝破地平線的束縛,躍上天空之時,草原上的勤勞的人民也開始從各自的氈包裡鑽出來,開始了一天重複卻總是充滿活力的生活。
經過一夜的好眠,當衛慧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昨晚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極致疲憊,已經完全消散了。她的眼中,朝陽在冉冉升起,微涼的晨風夾著晨露的清新和青草的芳香,微微吹拂。
衛慧低頭在仍在熟睡的霽朗的粉紅臉頰上,輕輕地啄了一下,緩緩起身,迎著晨風,沐浴著金色的初晨陽光,走出帳篷,迎接新的一天。
在她的身後,阿黃睜開了慵懶的眼睛,長長地伸了個懶腰,碧綠色的眼睛眨了眨,再次臥到霽朗的身邊。
手腕上的青龍蠕動了一下,隨即將小小的蛇頭貼附在衛慧的手腕上。
懷裡的小東西玄冥也爬了出來,順著衛慧的長髮,爬上她的頭頂,在那裡趴住不動。遠遠地看上去,就像衛慧的黑髮上,攢了一顆晶瑩的玻璃。
赤璃起得早,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或許在高空中,為朝霞添上了一抹紅。
帳篷外,凌木措給衛慧安排的十幾名護衛,恭敬地向衛慧施禮問好,衛慧微笑頷首。
看到這些年輕的臉龐,在晨陽的光芒下,泛起的淡淡金色,衛慧輕鬆的心裡,新增了一份沉甸甸的責任和使命感。
這些世代聚居草原的人們,在他們的身上流淌著最淳樸的血。但是,也正由於他們的淳樸和蒙頓,由於他們生活條件的惡劣,他們又保留著野獸群體的原始的野蠻和粗魯。
他們僅僅為了賴以生存的草場,每年都會發生各種部落間的衝突。他們用熱血和生命,護衛著自己的生活的希望。同樣,在他們的意識之中,沒有那麼多的禮儀和人道。他們更純粹地信仰強者生存的原則。
是強者,特別是可以庇護他們生活的強者,他們就會發自心底地尊敬和崇拜。若是,這強者振臂一呼,他們就會甘願用自己的生命和熱血,誓死追隨。
此時,這些護衛們就正用崇拜的目光,追隨著他們心目中的神使。將他們的親人部族從瘟疫病魔和死神手中挽救回來的女神。他們甚至也暗暗相信,這名看似瘦弱的女子,真的可以令叛變的莫呼爾三部一日退兵,真正保護他們部落的安全。
甚至,此時,在他們心中,已經忘記了那個半死不活的可汗,不再是強者,不再擁有護衛部族安危的能力的人,不再值得他們掛念和崇敬。
衛慧迎著朝陽,越過一座座氈帳,走出了營地。早有那些跟上來的護衛,上前詢問衛慧:“神使,可是要出營?”
見衛慧點頭,那名護衛接著回頭吩咐他的手下:“去為神使大人備馬!”
衛慧本來不過是晨起散步,沒想過要走多遠。況且就是走的稍微遠些,憑藉衛慧如今的腳力,運功飛掠之時,已沒有馬匹可以趕上她的腳步。
不過,這個阻止的念頭只在她的腦海裡打了個圈兒,幾名護衛已經牽著衛慧和他們各自的馬匹趕了回來。衛慧也只能微微一笑,接過馬韁,飛身上馬。
在護衛們牽馬的空擋,衛慧瞥見一抹灰色的身影,出現在她的氈帳門口。
蛇界隨著青龍的迴歸,已經撤離。衛慧走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已經可以看到莽莽的草原中,那一大片氈包。那被駿律人稱為叛軍的莫呼爾三部的宿營地。
衛慧凝望著那一大片望不到邊際的營帳,心裡也是大受震動。若是,她不出手阻止的話,先不論俊律部是否能夠將這麼龐大的軍隊打敗,但只說雙方真的打起來的話,只怕腳下這一片碧綠的草原,都將染成一片猩紅。
那十幾名護衛,遠遠地跟在衛慧身後,他們默默地看著神使大人遠遠地眺望著叛軍的營地,都沒有上前打擾。只是戒備地將手放在腰側的彎刀之上,準備隨時應對任何襲擊。
立馬眺望了一刻,天空中的朝霞已經散去,明亮的金色陽光照耀著大地,讓整個草原都彷彿都灑下了一層碎金。草尖上的露水也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