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不置可否。
衛慧卻自動當他應允,開口道:“請問巫醫,那兩個兄弟當時死狀如何?”
“七竅流血而死。”輝格雖然不虞,卻仍舊據實回答。
“哦,那如今他們的屍體,又在何處?我想看看。”衛慧平淡地說完,格日族,包括烏託、泰格等人,也是臉現驚異。
原來去契丹草原傳統的安葬方式,叫天葬,也就是自然葬。人死之後,不埋,不燒,更不付諸流水,而是將屍體送到荒野之中,任鳥獸食之,寓意從自然中來,再回到自然中去。
那兩個人都死了五六天了,格日族人們自然覺得,那兩個人如今只怕屍體也被狼吃光了,衛慧此時要看,又去哪裡尋找?
輝格譏諷冷笑:“衛慧如果想要看他們,那恐怕只好去惡鬼道中尋找了。”
“哦?”衛慧輕輕應著,抬頭望向天空,那裡一點火紅,飛速落下。一隻火紅的小鳥,落在衛慧的掌心,歡叫跳躍。
衛慧伸手摸了摸小鳥的額頭,微笑著點點頭,轉身向著人群外邊看去。
眾人的目光都隨之而動,隨即,格日族的族人們,都震驚了!
兩個格日漢子,一個黑胖,一個黃臉偏瘦,正大踏步地走來,居然就是那兩個早已經被輝格判了死刑,又被拋屍荒野的曾格和郎查!
格日族的族人們,驚異、恐懼、難以置信,種種神色各異,紛紛退後,給這兩個人閃出一條路來。
驀地,幾聲歡呼響起,兩個人的親人們飛撲上前,摟住兩個死而復生的人,狂喜中,淚水滾滾而落。
輝格也是滿臉的震驚和難以置信,他用力地拽緊手中的韁繩,馬兒不堪重力,低聲嘶鳴著,連連後退,就像此刻輝格心中的驚疑。
他低聲喃喃著:“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烏託第一個反應過來,泰格也隨之醒過神來,他望著衛慧大聲道:“衛慧,這是怎麼回事?你快說說吧!”
衛慧點點頭,目光從那歡聚的兩家人身上撤回,平靜地陳述:“當時,我知道這兩個人中毒,因為他們曾隨著我和烏託去過乞勒,雖然沒有進入營地,我還是懷疑他們是被傳染了疾病。所以,我就趕去了他們天葬的地方。沒想到,去到那裡一看,他們雖然七竅流血,也沒有了呼吸,但心口處卻仍舊殘存著一點兒溫度。所以……我就救了他們兩人的性命。”
說到這裡,衛慧的目光看向輝格,淡然道:“巫醫的醫術高明,想必這一次也是誤會了,這才懷疑到我的藥物有問題。因為乞勒族人的病沒有治好,我和烏託不能回來,才讓巫醫、塔格和族人們擔憂了,衛慧有錯處,還望大家能夠原諒。”
“呃……誤會……是,是誤會了!”輝格臉色窘迫,卻仍舊強自鎮定道。
泰格目光一橫,正想再說些什麼,卻被他身旁的蘇特拉住,哈哈笑道:“這下好了,乞勒的病也好了,曾格和郎查也死而復生了,我們也應該前去乞勒,與他們共同歡慶,然後繼續趕往我們的草場了吧!”
眾人俱是鬨然答應著,正要各自回去準備拔營,趕赴乞勒。就聽得人群裡,一個柔弱的聲音傳出來,“這些都是好訊息,但我想問一下,當日來襲的人,是不是乞勒族人?”
衛慧與眾人同時凝目,只見人群分開處,雲娘一身素衣,滿臉悽清,柔弱地站在那裡,就像春日水畔的一株垂柳。
第一百四十九章 同進退
雲娘就那樣柔柔的往那裡一站,整個草原的春色,都因她而黯淡了下去。
但是,她的美,是那種攀附大樹的藤,柔弱的,讓人不忍大聲。相對於她,莫日娜是草原的格桑花,嬌豔卻也明朗熱烈。
烈的目光自從衛慧回來,就沒有再看別處一眼,當然,衛慧沒回來之時,他也沒看別處,那時,他望著的只有山口處,伊人歸來之路。
烏託的目光也只是隨著雲孃的出聲,掃了一眼,隨即閃開。
只有泰格的目光有些肆意地打量著這個前窩克,心裡暗暗讚歎,難怪老挨斤寧願交出全族的牲畜來換這個女子,如此招人憐惜,一般的男人當然難以抵擋。
但,當他的目光迴轉,看到一身白衣的衛慧時,頓時,就感到,無論火熱的格桑花也好,嬌媚的柔藤也罷,在這如青松似翠竹的女子面前,都瞬間失了顏色,驕人的美麗也成了庸脂俗粉。
衛慧見是雲娘詢問,正想著如何回答,卻聽烏託已經開口道:“那些人不是乞勒族人。”
“哦?”雲娘似乎有些驚異,卻也只是轉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