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摯和淳撲。
但是,經歷了太多,衛慧已經不是以前的衛慧。她開始考慮,如果她此時直接將訊息告訴烏託,會不會可起族人的誤會?畢竟,她的身份還是從到大楚俘虜來的奴隸。
但,遲疑只是一瞬。
衛慧很快就決定信任眼前這個男人,或者,只能稱其為少年的男孩子。
她淡淡一笑道:“我去洗炊具了。”
看著烏託望著她兩手空空的疑感目光,衛慧接著道
附近的溪水被馬匹佔了,所以,我去了上靜,”
烏託眼中的疑惑不減,就聽衛慧又道:“我在哪裡聽到了一種奇怪的聲音,就像中午馬群驚了一樣。但是,讓我奇怪地是,我回來的路上,明明看到族裡的馬群仍日在溪邊飲水,並沒有受驚,”
烏託平靜的目光聽了衛慧的話,漸漸轉為幽深。
他盯著衛慧,似在觀察,又好像是在思索。
只是,衛慧此時的臉色太過平靜,早已經洗千淨的臉龐,宛如最上等的細瓷,泛著柔和的淡光。這個樣子,怎麼看怎麼不像走剛剛焦急趕路的模樣
但是,不過片刻,烏託終於做出了決定。
他驀地站起身來,向外走去。走到帳簾處,又快速地回過頭來,望著衛慧的眼睛道:“你安心待在帳中,不要亂走。”
嗯。”衛慧點點頭應著。她知道自已言盡如此,烏託將要如何處置,那就是他們族裡的事了。無論如何,自己如今這個身份,給一兩個病人治病、救治待產的孕婦或仵可以,這樣的關係部族存亡的大事,她最好還是不要太多地介入。
看著烏託轉身大踏步走出氈帳,衛慧這才回過身來,慢慢地走向躺在床上的烈。
本來看著臉色蒼白,一直似在昏睡的烈,此時,卻緩緩地張開了眼睛。那雙眼睛一貫地冷靜明澈,絲毫看不出受傷的痕跡。
衛慧並不吃驚,其實,她初見烈受傷,心裡震驚之下,未能相通。但方才,從小溪中疾馳而回的路上,她卻想通了。
烈沒有受傷口
憑藉他那樣高絕的武功,怎麼可能傷在馬蹄之下。更何況,她探脈之時,就已經察覺到,他的脈象、休徵無一受傷之相,雖然吐血之後,能夠探到心脈似乎受損,那也不過是烈的又一個障眼法罷了。
烈,這個時刻守護她的男人,苦心孤詣地演這一場戲,無非是想讓人打消對他的顧忌的同時,也能回到衛慧的身邊而已。她望著烈小聲道:你覺得來襲之人是誰”
既然衛慧想到了烈的受傷不過是掩人耳目之舉,當然也知道方才自己與烏託的談話,烈都聽到了,故而,不再重複,直接發問。
烈的目光沉穩冷厲不變,只是眉頭微微一跳,平靜道:格日部族周邊並沒有太多強盛之族,能夠半路奇襲的,“也就只有馬匪!
馬匪?”衛慧低聲驚呼。
雖然她來到這個世界上,多次遭遇襲擊劫殺,但是她如今卻都想得明白,那些人絕非土匪馬匪之流。雖說,如今她三聖獸傍身,絕非以前那般只能奔走逃命,但是聽烈提及馬匪,她就不由想起在歷史書、乃至電視劇小說中看到的兇殘嗜血的匪徒形象。她的心裡著實沒有底。
烈無聲地點點頭,卻在看到衛慧眼中閃過的戒懼之後,平靜道:“馬匪雖然兇殘,也不必害怕。”說話間,烈的眼睛定定地望著衛慧,眼底是深沉的自信和鎮定。
衛慧當然也聽得明白,知道烈的意思是有他在,必可守護她們母子的安全。心下一暖,驚懼之心隨減。
其實,此時衛慧的功力早已超出烈,只不過,她從來都是拿刀救人活命,卻從未舉刀殺人。面對悍匪,自然不如過慣刀。舔血生活的烈來的鎮定。
靜下心來,衛慧默默地將背上的霽朗解下來,取了一些牛乳喂到孩子嘴裡。
看著霧朗安靜地喝著牛奶,衛慧心裡酸澀不忍。這孩子雖然年幼,卻著實聰明,每逢生死時刻,他竟從未恐懼哭鬧過。這也是,衛慧一直能安心將他帶著身邊的一大原因。
可孩子這樣的乖覺,看在衛慧眼中,卻是因為他從小的遭遇有關,自是心生隱側。
當然,這些心思也只是心念一轉而已。衛慧靈敏的聽力和感知,讓她能夠清晰地聽到帳外乃至營外發生的一切。心思自然轉開口
烏託衝出帳篷不久,她就聽到營中響起嗚鳴的號角之聲。
隨著號角吹響,各個氈帳中的歡聲笑語,就像被關了開關一般,戛然而止。
隨即,她聽到男人們紛紛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