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挑起一個意味深遠的笑意。
衛慧心中詫異,她沒想到,遞給她匕首的居然是那個有些莫名、有些神秘的斯琴。她淡淡回了一個微笑,隨即調回目光,手出匕首落,那條斷腿上的包裹的層層白布,已經應刃而落。
血,毫無阻力地瀰漫開來。但是,衛慧的眉頭卻蹙地更緊了。
斷肢處的出血雖然沒有止住,流的也不太急了,但是衛慧卻知道,這樣的狀況並不說明情況好轉,反而是失血嚴重的表現。
傷員體內的血,已經快流光了。他身體漸漸冰冷的觸感,也證明了這一點。若是不能及時輸血,不能及時止血,他只有一死。
略一思索,衛慧起身,走出氈帳,直奔烈的帳蓬而去。
離開竹寮村之時,衛慧的醫藥箱已經被她留在了小舞的家裡。僅有的一點兒藥品器具,被她和烈分散到了兩人身上。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烈的身上還有兩套可以重複消毒使用的輸液和……
待衛慧再飛奔而回,帳中已經備好了烈酒、火爐等物。
她將取來的輸液器放進熱水中煮著,目光卻看向站在帳中的幾個漢子。
“這個人失血過多,需要你們給他輸送一些血……你們,誰來?”
她的話音落下,烏託已經應聲道:“我來!”
衛慧點點頭,眼睛仍舊望著餘下的眾人,聲音平靜道:“還有誰?”
烏託不解道:“我自己的不夠麼?”
“不是。只是你的血液不一定合適。若是不合,反而會害了他。”衛慧說的簡介而平淡,帳中諸人卻都是驚詫萬分,烏託的眸子也閃了閃,隨即走出氈帳,片刻再次返回,他已經從外邊帶進了泰格等五六個漢子來。
此時的氈帳之中,斯琴已懶懶地走到衛慧身旁,任由衛慧取了烈酒擦了他的手指,用刀刺破他的面板,將他的血滴進一隻潔淨的瓷片之上。
烏託和泰格等人的眼中都是疑感,卻沒有人出聲質疑。
“我自己來!”泰格還未等衛慧反應過來,已經害破自己的手指,將血滴到了盛放斯琴血滴的瓷片之上,…
衛慧臉色變了變,只能望著自豪的泰格苦笑著搖搖頭,對斯琴道:“麻煩你,重新取一點血樣來。”
泰格愣愣地看著衛慧將他和斯琴的血清理乾淨,不知所以。
衛慧又一次給斯琴採了血,這才回頭對泰格微笑道:“取你們的血,是用來驗證是否與傷員的血相合的,你將血滴到斯琴的上邊,還怎麼驗證?”
泰格大窘,伸手撓撓頭,嘿嘿傻笑幾聲心眾人這才略有明白了些。都怕再像泰格一樣弄出笑話,再無人莽撞上前。
他們一個個上前,主動害破手指,將血滴到衛慧指定的瓷片之上””
片刻之後,衛慧已經確定了兩個人的血液可用。
她這才略鬆了口氣,揮手道:“血不合的人,都出去吧!並諸隨手放下帳簾!”
“他娘地,我的血怎麼就不合呢?衛慧,你要不要再試一次……!”泰格不滿地嘟噥著,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出去。
衛慧也不理會,只聽到,腳步踏踏,人群散去。氈帳中更加的安靜了。只有幾個人或勻細或粗重的呼吸之聲,清晰可瓣。
“脫了袖子,將胳膊用烈酒洗乾淨,特別注意肘窩……”,衛慧平靜地說著,手下不停,用烈酒洗淨雙手,很快將斷肢處的血管結紮完畢,又閉著眼睛,從火盆裡取出一根燒紅的鐵箸,快而準確地點到那些斷裂的動脈末端
那人被驟然的刺痛驚醒,無力地慘哼一聲……
一股皮肉焦糊的氣息,瞬時在帳中蔓延開來。
衛慧沒有抬頭,低聲道:“來一個人,坐在這邊。伸過胳膊來!”
一條不算健壯的胳膊伸了過來,衛慧沒有抬頭,從開水中撈出兩幅輸液器連線到一起,手起針落,殷紅的血,從那條胳膊的血管裡流出來”,”
看著血一滴一滴流進傷員的身體,衛慧不敢遲疑,陣地快速轉移到另外幾個傷員那裡……
待她將另外三個傷員的傷口處理包紮完畢,再回過頭來,就果斷地將針管從輸血者的胳膊上拔下來。同時低聲道:“按住一會兒。另一個……”
這個取了針的輸血者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愣了半晌,方才在衛慧的催促下起身走到一旁。
衛慧再一次將針刺進另一個輸血者的血管,方才鬆一口氣,抬起頭來。
這才發現,第一個輸血者仍舊愣愣地站在一旁,而他的臉色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