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怎麼會對自己年輕時的美好那麼的厭惡?這根本就不正常。
水瓏側頭看向長孫榮極,見他的目光也才從那玉雕人頭收回來,眼眸異光一閃而逝,顯然也是看出來了這破碎玉石的出處。
事情似乎越來越有趣了。
在角落的玉石人頭之後,有一處閉合的布簾,那微弱的呼吸聲音便是在這布簾之後。
水瓏向前走了幾步,伸手豁然將布簾拉開。
一瞬入眼的是一片懸掛的畫卷,畫卷之中的主角都是一個人,一個女人。
畫中女子或笑或怒或哭或呆,神情各不相同,卻都美得靈動,身材曼妙。畫這些畫的人,可見畫工出色,畫畫時也一定付出著濃厚的感情,否則絕對畫不出這般活靈活現的作品。
這畫中女子的容貌是水瓏所熟悉的,正是黃太后,也可以說是年輕時期的黃太后。
水瓏目光流轉,漫步走進畫卷的世界裡,朝感覺到的那微弱呼吸所在地方靠近。
當她和長孫榮極走到那處時,神色都有一瞬的變化。
這裡是內室的牆壁,牆壁上除了暗紅的鮮血痕跡,以及巨大的鐵鎖再無他物。
一名衣衫不整的女人就被鐵鎖掛在鐵鎖之上。
她半垂著頭,一頭黑白交加的長髮遮住了大半的面容,讓人看不清她生得何等模樣。一襲淺藍色的破碎長裙遮不住她的身體,沾滿了汙垢和血垢,從那裸露出來的肌膚可以看見駭人的鞭痕和燙傷。她的雙腿無力的軟在地上,有種不規則的軟綿感,看樣子似是廢了。
在靠近她兩米的距離時,都能聞到她身上的惡臭味,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久沒有清洗過身子。從她露出的黑兮兮雙腿來看,時間絕對不短。
水瓏和長孫榮極一時都沒有說話。
這時候那不知死活的女人忽然動了動,她的動作很慢很輕,只是晃了晃腦袋,然後微微的抬起頭。
因為她的動作,她黑白交加的頭髮自然的分散兩邊,只有少數還遮在面容上,卻總算能讓人看出她面容大概的輪廓,以及她的雙眼。
她的眼神麻木暗淡,似乎好一會才看清楚眼前的兩人,眼眸之中一閃而過詫異,然後她的視線就定定的落在了長孫榮極的臉上,一動不動。
“你……啊……啊咳,咳咳咳!”也許是太久沒有說話了,女人嘴巴張口發出沙啞難聽的聲音,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