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那個對衛茉言聽計從百般呵寵的人,這種落差讓衛茉的心一寸寸涼了下去。
“留風。”她朝外面冷聲吩咐,“去把請帖撿回來。”
留風才動了動腳就覺得脊背一涼,還沒轉過身,薄湛懾人的嗓音已飄至耳邊:“誰敢撿就家法處置!”
衛茉僵了僵,旋即拉開薄湛的手臂,站起身正對著他,那雙翦水秋瞳裡浮起了碎冰,將他的身影一點點吸入了闐黑的寒淵。
“侯爺,我不是你豢養的金絲雀。”
薄湛暗自嘆息,試圖拉她入懷,卻被她避開了,他只好隔著幾人寬的距離說:“茉茉,聽話,等你病好了想去哪兒都可以,我絕不再阻攔。”
“那我要是一輩子好不了呢?”衛茉面無表情地說。
“有我在,你一定會好。”
這份篤定的答案裡飽含的情意讓衛茉稍微軟化了些,可這並不能打消她查案的想法,無論如何,秦府她是去定了。
“我只去這一次,行麼?”
薄湛聽得出來,衛茉已經算是在低聲下氣地懇求他,可他只能沉默,只能看著她的眼神一點點冷下去,直至毫無溫度。
“看來我還真是隻籠中鳥……”她扯了扯嘴角,眉目一片冰冷,“那侯爺記得把門鎖好了,免得我趁您不在飛去了秦府。”
薄湛抿唇望著她,突然讓人叫來了聶崢。
“這幾天看好夫人,若她離開了侯府,你就等著挨板子。”
聶崢一愣,下意識看向衛茉,她眼中結起了千里冰霜,一句話沒說就踏出了房間,衣裙從餘光裡劃過,留下深深淺淺的白影。
當晚,衛茉睡在了偏房。
成親數月第一次吵架,卻是為了這種事情,薄湛著實有些頭疼,直至半夜都還待在書房看書,不想回那個滿是她的味道卻沒一個人的房間。
他知道這次是真的讓她難過了,本是凌雲振翅的鴻鵠,困在這具虛弱的身體裡已經讓她備受挫折,今天這麼一鬧,恐怕她心裡更加痛恨起自己的無力,而造成這一切的人正是他,縱有苦衷,卻難以原諒自己。
那駱子喻也是個有病的,為了那該死的虛榮心連不相熟的人都要請,真是令人生厭!茉茉若真去了,定會被那些長舌婦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