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天,後宮的妃子像是走馬燈一般來到絳雪軒,名義上來看看久病未愈的瑾常在,實際上是因為什麼,就盡在不言中了。大部分妃嬪只用帕子掩著鼻子,探頭看著蒼白臉色的瑾萱,心就放下了大半。當然了,也有不忘記在這個時候再踹上一腳的,比如,綺貴人。冷嘲熱諷好一陣子,但是都沒有激怒了瑾萱,彷彿打出去的拳頭像打在棉花上一般,也就沒了興趣,出了絳雪軒。
沁嬪也來了,沁嬪沒有像其他妃嬪一般,倒是,真的坐了下來喝起了茶。瑾萱歪在床上看著她,半晌,沁嬪開口了,“從我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你很特別。”
瑾萱有點奇怪。沁嬪自顧自的“你真的很特別,別人都是花枝招展,你卻是清新自然。但是卻依舊掩不住你的美貌。但是,”沁嬪放下杯子,“宮中美貌最是不值錢的東西。想來,你得到皇上的寵幸也是指日可待了。只不過,本宮今日想告訴你,若是他日你承寵,本宮並不想因此與你成為敵人。好了,本宮乏了,先回去了。”
瑾萱奇怪沁嬪的舉動,她眉宇間的淡漠,與那日在皇后殿中的她,彷彿又不一樣了。這讓瑾萱有點摸不到頭腦。
廉孝帝果然守信用,過了幾天,真的來了絳雪軒,廉孝帝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一幅場景,瑾萱坐在廊下襬弄秋語種的水仙。這天的瑾萱,未施粉黛,穿著一件鵝黃色的織錦羅裙,腰間繫著一根白色腰帶,襯得纖腰不贏一握,她只將烏黑的長髮綰成如意髻,插了一隻碧玉玲瓏簪,再無其他飾品。就是這樣的再簡單不過的裝飾,讓廉孝帝站在院子門口,恍惚起來,覺得這小女子彷彿天上走下的仙女一般。
“皇上駕到!”夏培卿開口。
其實,瑾萱早就知道廉孝帝來了。他身上的味道,她總是格外的敏感。只是她背對著他,他都沒有出聲,自己何必多事?
一臉驚訝的轉身跪下請安,“皇上金安。”
廉孝帝快走兩步上前扶起這個小女子,看著她依舊蒼白的臉色,開口道,“怎麼還是不見起色?”
瑾萱微微一笑,唇邊的梨渦一現,迷了廉孝帝的眼睛,“皇上,臣妾的身子已經好一些了,已經能夠出門了,只是病去如抽絲,還得些時日才能好了呢。”
“嗯。。”廉孝帝抬手想摸一下瑾萱的梨渦,但是瑾萱顯然有點意外,下意識的往後縮了一下,瑾萱以為廉孝帝會生氣,有些不知所措的低頭,可是她不知道,那玉一般的細膩肌膚的觸感在廉孝帝心中一閃而過,如果用四個字來形容,就是,意猶未盡。
只是,廉孝帝作為帝王,有點意外這樣的躲避,對他來說,女人一般都是趨之若鶩的,好像只有這個女人對他沒有那麼熱情。這讓他有點不太舒服。只是,這個小女人給他的感覺是很有意思,這讓他很有徵服欲。
而瑾萱心裡明白,她看上去是一個十幾歲的青澀的小姑娘,可是內心可是已經活過一世的女人了,什麼不知道?什麼沒經歷過?對於男人,自然是更加懂得一些,不管是帝王也好,平常的阿哥也好,總歸是有個劣根性的。就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若是別人,瑾萱自是不必這樣費心思的,可是這個男人,怎麼能是別人可以比擬的?
就在這時,紫蘇端著藥出來了,見到廉孝帝,跪地請安,“皇上萬歲,小主該吃藥了。”
廉孝帝點點頭,想著,要不要喂一喂這個小女人的時候,瑾萱已經回過身,端起藥碗,微微皺了皺眉,仰頭喝下。喝完抓了一個蜜餞放入嘴裡,對著廉孝帝仰著臉扯出了一個“一點都不苦”的微笑。
這藥是太醫開的,瑾萱本就沒有病,所以平日裡這藥都是不喝的。只是今日廉孝帝在,自然是要讓皇上看到,自己是很努力的在調養身體的。
廉孝帝失笑,這個小女人的動作總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別的妃子,若是遇到這樣的機會,必是要扭捏半天,然後非要自己餵了才肯吃掉。她不但自己喝掉,還要假裝一點都不苦,這讓自己那種叫做失落的情緒,又加深了一點點。看著她嘴角還有藥汁,便抬手幫她擦掉,看著眼前這個小女人害羞的紅著臉低頭,廉孝帝心中覺得跟這個小妮子在一起,太有意思了。
又坐了一會,廉孝帝要回去批摺子,臨走之前,瑾萱送廉孝帝到門口,剛要行禮,廉孝帝便扶住了要蹲下的瑾萱,瑾萱彷彿一個沒站穩一樣,微微的靠了一下廉孝帝,但是隨即站好,輕啟朱唇“臣妾,恭送皇上。”
瑾萱身上的密合粉的香味停留在了廉孝帝的鼻子下方,這樣清新的味道,讓廉孝帝心神一蕩,而且,剛才那身子。。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