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你五十青壯,務必把事兒辦妥。”
他不想去賭文淵的判斷是否正確,萬一真是彌勒教,就必須把那反佛教五戒,推崇殺人作亂的妖教扼殺在萌芽階段,若等到他們豎起反旗焚燒廟宇,衝擊縣衙並屠殺無辜百姓之時,就已經遲了。
五十青壯雖不算多,但他們各個都曾是軍中好手,此時肩挎彎弓、腰佩刀劍且令行禁止,看著叫文淵信心倍增,立即領著諸位從者身著夜行衣,快馬加鞭直奔七里廟。
抵達鳳凰山腳下時,已是午夜,村內漆黑一片只有七里廟還隱約透著些許光亮。
為不打草驚蛇,文淵揮手示意眾人下馬,壓著聲兒快步而行,直接衝著廟內燈火通明的大殿而去。
還未衝上臺階,文淵就見廊下香爐旁有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此人似乎察覺了周身動靜不對,忽然就揚聲喝道:“鷹、鷹犬來了——”
說話的同時,此人還揚起了手臂想要敲響手中的銅鑼!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文淵忽的搭弓射箭,只聽“嗖、嗖”聲響,兩支棕紅箭矢劃破了夜的平靜,直衝那人手腕與喉頭而去。
既然有放哨的,那必定就是妖教無疑,文淵也不怕自己誤射無辜。
可惜銅鑼掉地的聲音依舊驚動了大殿的看守。頃刻間就有小沙彌開啟了大殿的紅漆木門,探出頭想看個究竟。
因對方在明自己在暗,文淵遠遠就著門縫,一眼便看見有一白衣文士在給幾十位村漢講經說法——夜裡集會,天亮就散開各回各家,這也是彌勒教慣常做法。
“上,拿下!注意莫誤傷百姓。”他揮手下令之後,自己一馬當先便衝了過去,想要趕在殿內眾人還未回神時先去堵門。
可惜這廟宇的大雄寶殿臺階太多,沒等文淵等人趕上前去,就聽看門人吆喝起來:“鷹犬來了,快走快躲!”
下一瞬,立即就有人從大殿奔湧而出,隨即散開欲逃出已經有人看守七里寺。
其中衣著布料好一些的、舉刀反抗的都屬於妖妄之徒,楚王府從者按文淵的吩咐,隨機逮住一名就敲斷腿地上一扔,不讓對方負隅頑抗。
文淵則是緊盯著方才講經的小鬍子男士不放,一路追著他翻牆又在村內小道上狂奔。
因為,他同雅香一樣,也覺得此人長得實在是太像數年前失蹤的舒府四郞君,興盉。
甚至,雅香只是覺得像,文淵卻覺得他應當就是興盉,不過是蓄鬚和身量長壯了而已,畢竟五官大致沒有變化,走路姿勢也同從前相仿。
文淵一路追著,眼睜睜看著興盉與另一位大漢往山崖處跑,頓時有些心慌,顧不得太多張口便喚了他名字:“興盉,回來!”
前方狂奔的白衣人頓時腳下一個踉蹌,他扭頭似乎無聲的對文淵說些什麼,在黑沉沉的夜裡卻根本看不清其嘴型。
文淵這回再不敢張弓射箭,怕誤殺妻子庶兄,最終追趕不及,讓那人被他同伴拉走一併跳了崖。
“該死的!”文淵站在崖邊差點嘔得捶胸頓足,卻又無可奈何,只得等天亮再派人下去檢視。
作者有話要說: 跳崖,嗯,常見橋段。
☆、第56章 升官加薪
因夜裡視物不清,文淵無奈只得帶著兩名壯漢返回七里寺,這廂,一場酣戰已接近尾聲,活捉彌勒教兇徒五人,另有八人或自盡或失血而亡。
聽講經的無知村民起初有一大波被嚇跑,消失得無影無蹤,隨後楚王侍從們教育驅散了剩餘的一小部分,誰曾想,竟還有一小撮頑固者賴著不走!
當滿身煞氣的文淵邁入廟門時,一眼就看見幾位耄耋老者雖抖抖索索擠成一團,卻還忍著驚恐高聲呵斥眾人:“你們究竟是什麼人?闖廟門逮人殺人,簡直有違天道,褻瀆佛祖!”
“閉嘴,官府辦案哪由得你質疑?!”某侍衛上前便是一腳踹去,又舉了刀柄想敲人,卻被文淵勸住。
他見老者衣衫破舊發白皮皺忽生惻隱之心,指著被俘的彌勒教徒,拾起他們曾經用過的砍菜刀,搖頭嘆道:“天道?某這就在替天行道。你當他們是善人?當真信佛的居士又怎可能私自帶兵器入殿內?怎可能毫不猶豫與我等對砍?”
一串話說罷,就見幾位老者露出了將信將疑的神色。
文淵索性趁熱打鐵以禪語舉例勸說道:“何況,莫說殺人,殺佛又如何?《臨濟慧照禪師語錄》你們可曾聽過?向裡向外,逢著便殺,逢佛殺佛,逢祖殺祖……逢親眷殺親眷,始得解脫。”
旁聽壯士中也有信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