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出來。
而旁邊的司機小李則是幾個籃子一起拿,三個人拿著東西,往福音堂走去。
福音堂就在聖心大教堂的右側,遠遠地就能聽到從那裡傳出來的孩子的讀書聲,陸南萱晃了晃神,那聲音一如當年那麼熟悉,可是卻早已走過十年,物是人非事事休。
很快,福音堂的院長接待了他們幾人,卻不是陸南萱熟悉的院長媽媽,而是一個稍顯年輕的中年婦女。
她對陸南萱他們表達了感謝,接著開心地把在院子裡跑著的孩子叫了過來再把籃子裡的食物發給他們吃,孩子們嘻嘻鬧鬧地大聲把自己剛剛學的歌唱了出來,表達了自己的感謝。
聶筱雨孩子心性,很快拋卻之前自己所有的顧慮與雜念,和小朋友們玩成了一團,一下子就和孩子們跑去捉迷藏不見了人影,簡直一個孩子王。
陸南萱和院長站在一起看著打打鬧鬧的孩子們,想要問出口的話最終是沒止住“院長,我想問一下,鄭院長她,是隱退了嗎?”
福音堂院長咋聽到這話,轉眼,有點驚奇地看著她“小姐您原來認識我們鄭院長?”
“嗯,小時候有來過福音堂,不過已經是很多年前了。”
陸南萱大方承認了,反正,沒人知道的吧。
院長可惜地搖搖頭,表情有點低落嘆氣。
“唉,鄭院長她五年前就得病去世了,我也是臨危受命接手了福音堂。多虧了上海各位善心人士的幫助,這福音堂才沒有被拆除,特別是聶家少爺,聽說他和鄭院長很有淵源呢。”
院長自顧自地說著,陸南萱則是覺得心裡一下子再被打破了一個窟窿,血淋淋的缺口告訴她真相。
從十年前起,她就不想再面對生離死別這個話題了。
事與願違,世界上總有生老病死的存在,她無能為力,她只能接受被迫接受。
沒人知道,以前的鄭院長和她的淵源,她是她母親陸夢的表阿姨,也就是她的姨外婆。
雖然沒有很親的關係,不過也是她和母親很尊敬也承認的一個親人。
她小時候也真的很喜歡那個整天都掛著微笑的善良老人,怎麼連她也走了……
陸南萱的表情有些低落,她沒有落淚,不敢落淚,可是全身卻開始散發著憂傷的味道,她的心,在無可抑制地感到悲傷,連她的姨外婆都離開她了,她原來還是孤單的。
五十一、十年生死兩茫茫
話題一時無法繼續,院長也感到很抱歉,有些同情看著她,故人逝去的感覺不好受,每個人都明白。
只是憂傷過剩的陸南萱很快恢復了自己的情緒,彷彿剛剛的憂傷是別人的錯覺,根本就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她不習慣在外人面前悲傷,剛剛已經是失態了。
看著這個女子多變的情緒,女院長一時有點摸不著頭腦,她想了一下,便帶著她走到院子前面的草坪上,指著遠處的一個小樹林告訴她鄭院長的墓地在何方,想著她應該是想知道了。
陸南萱是想知道,不過不代表她一定會去。
院長有事離開了,聶筱雨也不知道和小朋友野到哪裡去了,只剩下陸南萱站在處於小山坡坡度的草坪上站著。
福音堂所在的地勢也是比較高的,站在院子前的草坪上可以看到遠處的那個小樹林。
原來,當初那個和藹慈祥的老人已經在那個地方安息了,她喜歡清靜,那個地方應該是個安放靈魂的地方吧。
陸南萱低頭看了看自己,今天雖然不是一身黑衣,可是她整個人還是這般的陰鬱,這樣的她還是不要去看那個老人了。
她,一身戾氣,是不適合去看那麼善良那麼慈祥的她的。
她也不願意讓一向疼愛自己的慈祥的人失望嘆氣,哪怕她已經是長眠於地下。
今天的天氣有點陰沉沉的,風也很大,卻不見絲毫暴風雨要到來的跡象,正是配合了她此時提不起興致的心情。
本來要散心的心已經被故人離去的壞訊息給掩蓋給帶走了。
陸南萱站在原地調整好情緒,也還沒見到聶筱雨回來,便轉身抬腳往草坪的西邊慢慢地一步一步走去,她想去尋找記憶中的時光留痕。
循著記憶,陸南萱站在了一棵大槐樹面前,這是她記憶中的那棵大槐樹,它長得更高更壯實了,但應該說它是變老了吧,本來這棵樹已經有百年的年齡的,樹幹的年輪一圈一圈的。
陸南萱在心裡很慶幸它還在,她的大樹沒有離開她呢。
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