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美好的總會成為回憶,她抓不住更怕自己某一天還把那麼美好的記憶給忘得一乾二淨了。
那樣,肯定會很可怕吧。
眼前,浮現了印象很是深刻的一幕。
“司原哥哥,你看樹上,竟然有一窩小鳥,啊,看,它們張著嘴在叫呢,肯定是餓了,好可憐的樣子。想不到那麼老的樹上鳥兒也會做窩耶,我這裡有麵包還有院子給的的小果子,你快點爬上去幫我把它們帶下來,我把東西給它們吃。”
那個是,很多年的陸南萱,那時候,她叫蘇梓煊,不必改名換姓,不用揹負仇恨,不需要活得很累。
那時候,她穿著粉紅色的小洋裙,用很少女心的蝴蝶結綁著彎彎曲曲柔軟的頭髮,腳上穿著粉紅色的小皮鞋,小臉紅彤彤的,那是她六七歲時候吧,最野了最會扮可憐扮乖巧了。
她拿著幾顆的青棗,拉著纏著穿著小馬甲的顯得很小紳士英氣十足的聶司原撒嬌,讓他把小鳥窩掏下來。
如若那天穿著的是騎馬裝,她肯定二話不說就自己先竄到樹上去了吧。
小聶司原臉上露出小糾結的表情,猶豫也有點為難,可是又不忍心讓她失望,想著能不能打個商量,讓她放棄這個想法。
“小煊,史密夫先生說過我們是大自然的朋友,也是小鳥們的朋友,我們把它們的窩給摘下來了會傷害它們的。”
史密夫先生是那時候聶家給他請的洋先生,教導他很多西方的東西。
“哪裡是這樣,我只是想給小鳥吃青棗啊,你看它們,都餓了,張著嘴等著被喂吃的,可是小鳥媽媽不在啊,我想幫幫它們,你快去啦。”
聶司原看看她,又看看樹上還在叫著的小鳥,小眉毛蹙起,還來不及說什麼,小蘇梓煊就已經是推開了他的手臂,指著他有點氣急敗壞地說。
“你竟然忘記麗莎修女的話了!麗莎修女和我們說過,我們要樂於助人,你現在是不樂於幫助小鳥,那麼壞,我走了,不和你玩了。你不要跟著我也別來找我玩了,壞哥哥。”
說完就氣呼呼地哼了一聲就要走,小聶司原趕緊哄人,最後拗不過她,真的手腳麻利地爬上去把鳥窩給掏了下來。
鳥窩裡有三隻小小鳥,都還不會飛,羽毛才長了一點點,明顯出生才不久,兩人趕緊地拿著青棗喂小鳥,可惜小鳥根本就不會吃那個,兩人慌慌張張的怎麼也搞不定。
最後,怎麼來著,是麗莎修女來找他們,發現他們把小鳥窩給弄了下來,最後親自爬上樹把鳥窩擱回了原處。
很快小鳥媽媽就回來了,看到她餵了小小鳥,三人才安心下來,不過他們兩人還是被麗莎修女好好教導了一番。
陸南萱站在原地,想起她和聶司原的記憶,真的讓人要沉溺其中了,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嘴角的笑容已經十年沒有出現了。
深呼吸了一口這邊有些枯黃的草地散發出的草的香味,陸南萱慢慢地走近大槐樹,伸出手,撫摸那需要多人合抱才能攬住的大槐樹樹幹,滿滿的都是歲月的皺紋。
她環著樹幹走了一圈,看到了最顯眼的樹洞,也找到了當初他們兩人拿著小刀搞破壞,在樹上刻上名字的痕跡,只是這些存在已經都不是在原本的位置的,因為時間增加了大樹的年齡。
大槐樹長得更高了,所以那兩個名字也不在原來的高度,樹洞似乎也變大個了,裡面還是黑黝黝的。
風吹日曬的,樹上的名字的痕跡很模糊了,只是一個隱隱約約痕跡而已。
陸南萱看著那兩個模糊的煊字還有耳字,眼睛有點發熱。
在樹上刻字很不容易,也怕被人發現,他們想著就挑名字中的一個字刻在上面算了。
於是,聶司原幫她刻了一個很漂亮的火字煊,她力氣小,又不願意認輸,最後在煊字旁邊刻了個耳字就作罷了,聶字的底部的雙字怎麼也不願意刻了。
她現在看到的就是一個歪歪斜斜的耳字還有一個依然很養眼的煊字,眼睛發熱的她突然覺得自己當初真是賴皮呢。
再站到樹洞前面,她彎腰折了一根低垂的樹枝,往樹洞裡戳了一下,沒有什麼小動物跑出來。
當初,樹洞裡竟然有小老鼠毫無徵兆地跑了出來嚇她,害她好久一段時間都不敢靠近這大槐樹。
後來,幸虧聶司原開解了她,還找人把樹洞給清理乾淨,拿了很多五顏六色的小石子給她,讓她每往樹洞裡扔一顆石子就許一個小小的願望。
戳了一下,沒有什麼動靜,她靠近樹洞看了一眼,竟然看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