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頭那邊衝去,一把推開半掩的門,招呼不打不問,人就來到了聶司原的木質辦公桌前。
聶司原正和秘書在吩咐工作的事情,他聽到這動靜這架勢,頓住口裡的話,不悅地抬起頭涼涼地看了阿牧一眼。
阿牧在他家老大用罵人不帶髒以及威脅的話出口之前,馬上舉起手,急急地把所見所聞傾倒出來。
“報告老大,白少爺、白小姐,也就是您的未婚妻和未來舅子已經來到門口,估計現在正在上樓,預計一分鐘之內就能出現在您的視線之內。報告完畢。”
一說完,阿牧馬上挺直自己腰一本正經地站到一邊,秘書看到這情景識趣地向聶司原恭敬地鞠了個躬便合上檔案開啟門走了出去,還輕輕地合上了門。
聶司原在聽到話的一瞬間擰起了不悅的眉頭,但只是在阿牧眨眼的剎那,他便恍若沒事人一樣就繼續工作了,也權當阿牧是空氣。
有些人在表面上看來很淡定也很不以為然,可內心嘛,百分之一百不是這樣的。
阿牧知道他家司少絕對屬於悶騷型中的極品,看吧,看似在認真工作的人已經開始煩躁了,連翻檔案的動作都不禁粗魯了一些,簽字的力度也在不經意加大。
不出所料,門口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聶司原頓下手裡的動作,阿牧見此就馬上對著門口應了一聲‘請進’,一身風塵僕僕的白娉婷和溫文儒雅的白連城就笑眯眯邁著輕快的步子走了進來。
白娉婷緊張地捏了捏自己的手心,距離聶司原所在的辦公桌還在十幾步的時候就輕輕喊了一聲“司原哥,我回來了。”
白連城也笑了一聲喊了聲司原。
阿牧趕緊給兩人搬凳子來,請他們就坐。
聶司原是裝模作樣後知後覺地問白娉婷怎麼回來了,還來這裡看他。
其實阿牧在心裡暗暗誹復,前幾天白小姐的電話從聶公館打到了洋行從洋行又轉到了家裡,可正主都假裝聽不見讓他掛了。
可他也傳話說是今天的火車,人家也在暗示他去接車,這可好,人都跑這裡來了,他還裝聾作啞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節奏,也是這白少爺和白小姐脾氣好。
阿牧摸摸鼻子趕緊退下去給人準備茶樹,他明顯看到白小姐臉色都變了,可還是在逼著自己微笑,他都看不下去了啊,哪有人這樣對待未婚妻的?
“司原哥,你在忙啊?那個,我爸媽今天在家裡設了家宴給我接風洗塵,我們很久沒見了,你要不要去吃頓飯。對了,我在北平學了許多關於經營服裝店的經驗,還想請司原哥給我指點指點。”
白娉婷每次和聶司原說話都特別緊張,手心都有點出汗了,這話在車上她也琢磨了許久了,但還是怕聶司原會拒絕自己。
白連城看到自己的妹妹才說幾句話就那麼緊張,也忍不住幫腔“是啊,司原,爸媽一直唸叨著你呢,趁著今天娉婷回來,一起吃個便飯吧,我們兩個也很久沒喝酒了。”
阿牧恰好端茶進來,聽到這白少爺的話,一邊倒水一邊在思量他家老大會怎麼回事,果然,他又猜中了,絕對的拒絕!
聶司原擺擺手“連城,得改天了,今晚實在沒空。今天家裡聚會,你知道的,筱雨回來之後家裡熱鬧了不少,我爸已經申明,無論我多忙有多大的事兒都得回去陪家裡人吃飯,這實在不好推脫。唉,筱雨這幾天在和我鬧彆扭,話都不肯和我說了,我今晚再不回去都不知道她得生氣成什麼樣子。要不,明天吧,我儘量空出時間來,娉婷,可以嗎?長途奔波的你也累了,明天你整理好相關的問題再問我,我一起給你解答?”
白娉婷勉強地笑了笑,拼命地掐住小包包讓自己忍住淚意,假裝開心地說“這樣更好了,今天還真多蠻累的,坐火車不知道多累人,而且你去我還不知道怎麼招呼你呢,那明天見咯。爸媽還在家裡等我們,司原哥你先忙,我和哥哥就先走了,再見。”
噼裡啪啦地說完,白娉婷就拉起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葉還想著勸聶司原的白連城直接往門口走去,連手都不揮一揮就消失了。
等到門輕輕地關上,阿牧才嚥下口水,一臉不可思議地也很膽肥看著聶司原,忍不住嘴欠“老大,這可是你第一次那麼明明白白地拒絕人家白小姐啊。牛!”
聶司原頭也不抬,直接轉身抱起一大疊檔案遞過給他,聲音涼涼的“把這些檔案送到碼頭那邊去給麗姐複查,然後你就聽她吩咐辦事。”
阿牧感覺這重重的一疊檔案沒讓他感到任何的重量,可麗姐這兩個字立馬讓他覺得心情沉重甚至木化風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