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有傭人忙碌的身影,沒看到陸南萱,許曼君估計這個時間應該是待在她那間逐漸火了起來的小診所,整天不著家。
陸以珩正想呼人來問陸南萱的去向,腦海裡瞬間閃過了些什麼,抬腳往後花園走去,果然在冬天這稍顯寂寥的後花園的鞦韆那裡看到了在發呆的某人。
今天早晨龍六爺勸她放多些心思在珠寶店的經營上的時候,他也在場,也明白龍六爺的苦心何在。
在一個長輩看來,他們兩人不過是一個是初出茅廬不懂天高地厚還容易被人騙的新手,平時也就免不了得想多給他們一些適當的建議,或許是一些被視為牢騷的苦口婆心之言。
現在上海灘各處都不太平靜,商機卻是反其道而行,在以加速度前進,周邊的土匪軍閥都把大上海視為一塊‘肥肉’,在虎視眈眈著,可上海的商業卻在這種緊張的形勢下被推進。
走到後花園一環顧,果然看到了正呆愣的陸南萱。
每次她一發呆,整個人就會沉浸在自我的豎立了保護膜的世界中,陸以珩叫了她幾聲,沒應,走到她身邊,她也沒發覺,也虧得是在自己家裡,不然還真是讓人擔心。
輕嘆一口氣,站到了她身旁的陸以珩把手握成拳頭放到嘴邊輕輕咳了一聲,這一身足以把在發呆的陸南萱給叫醒了。
她嚇了一跳身子不可抑止地抖了一下,回過神來,看到是陸以珩才鬆了口氣般地叫了一聲以珩哥。
她拉住鞦韆站直身子,發覺自己有些緊張過度後自嘲地笑了笑,當下兩人都沉默了一瞬間。
陸以珩打破沉默,輕聲開口“在想今天六爺和你說的那些話?”
陸南萱斂下眼眸,低沉地應了一聲。
“六爺他不知道你回來上海的真正目的,只是給了你適當的擴張建議而已,你完全沒有必要太糾結,順著自己的心來,你開心順心就是我們所希望的。”
“可是,以珩哥,我好像忘記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了,真的直接順勢發展會更好嗎?還是我需要作出怎樣的改變。”
陸南萱說話的語氣帶著一絲絲的痛苦,彷徨與迷茫一直沒有離開過她,她知道自己得前行,可是那路本來就是崎嶇的,怎麼會容許她能安穩地走過。
“回到上海那麼久,其實並沒有任何實質性的發展,我想要找小熙,可是小熙還是了無音訊;我想查出當年是誰洩露了秘密,可是查了那麼多年也仍然沒半點的蛛絲馬跡出現;我聽姑父的話在法蘭西學習了那麼多年,可是並未能夠成功地學到該掌握的精髓,說我學到了東西,倒不如說我是渾渾噩噩活了十年,那三間珠寶店還經不起大起大落,還要你們為我操心,我是不是應該提前回來,或者說我應該把回來的時間推遲?蘇南元被擊敗逃回蘇州去了又如何,那麼沒有頭腦的人必定是被當年的幕後黑手推出來當擋箭牌的。”
陸南萱說話開始有些歇斯底里了,她的性子是開始消極就越發消極,有了一點難過的苗頭就能夠把這點星星之火點燃整個草原。
陸以珩看著她越說越激動的神情,知道她那臭脾氣又犯了,也沒立即阻止她,能夠爆發出來比任何的安慰要好。
等她安靜夠了,陸以珩才拉著她往旁邊的長椅上坐去,這回他開始勸慰她“都說你死心眼,你覺著怎樣能讓自己開心怎樣可以令你的計劃能更好地實施那就怎麼做。六爺那邊我替你去說,再不濟,還有義父呢,義父和義母肯定會支援你的任何決定。”
“小熙已經失蹤那麼多年了,你已經等了十年,那麼現在就用你當初忍下來的心再來控制自己吧,相信小熙也一直在等著你去接他。不要那麼沮喪,我和曼君不是一直在陪著你嗎?義父義母在港市也一直關心著你,所以,你更需要好好地關心自己,不要給自己太大的負擔,有些事情是急不來的,壞人總有得到報應的那一天。”
陸南萱眼睛遠眺前方很沒生氣的枯黃草坪,沒有接話,也不知道要怎麼接話,她也許是聽進去了,也許沒有,不過這總比她總是陰沉著臉把事情全瞞在心裡的好!
這樣的陸南萱還是與當年所差無幾,曾經,她間歇性地整天整天不說話,只是眼睛無神地看著遠方,似乎是在懷戀著,也像是在沉思著未來的路怎麼跑。
悄悄伸出手,輕輕觸控陸南萱烏黑亮麗的被紮在腦後的捲髮,暗自嘆了一口氣伸回手,正要把自己今天來這裡的目的告訴她,陸南萱卻背對著他幽幽地開口了。
陸南萱是在興起之下,把最近發生的沒有對陸以珩坦白的事情一股腦全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