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還是他自己的意思,今天之後都會成為過去式。試問像這樣一個嬌小姐,被自己喜歡的男人傷了心,那麼今後還不隨自己拿捏嗎。就算出洋留過學,也不成什麼氣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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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蘊儀坐在病床前,望著窗外陽光在樹葉上落下的斑駁光暈,露出淺淺的微笑。有多久沒看到過太陽昇起了,從前每日看不覺得什麼,經歷過這幾天才知道一個人能夠看到太陽昇起是多麼的難能可貴。
“你在看什麼?”高木天一拿著病例走到窗前,謹慎的打量四周,這裡位於三樓對於蘇蘊儀這樣一個柔弱女子,跳下去不死也殘廢,四周更是沒有什麼作為跳板之物,就連那顆粗壯的榆樹也離視窗有好幾米,她是絕對無法跳過去的。
沒發現什麼可疑之處的他才慢慢走了過來:“你的身體恢復得不錯。就是傷口處還得好好養養,當心別化膿了。”
“謝謝。”蘇蘊儀神情淡然,收起了唇角那絲笑意。
“蘊儀啊,我想和你談談,”高木天一把窗前的椅子拉到病床前坐下:“你的事,我已經託人打聽過了,他們說……”
高木天一謹慎的站了起來走到病房門口,偷偷看了看,快步走回來坐下,放低了音量:“我聽他們說,這件事和日本人有牽扯。”
蘇蘊儀心中冷笑,面上卻不顯。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這麼多的日本人看守著自己,不是和日本人有關,還和什麼有關。
“瞧我說的什麼話,”好像是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高木天一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重新低下了頭,再抬起來時又謹慎起來:“他們說抓你只是因為被連累,據說你被抓是因為明鏡。她在大庭廣眾下吼,吼出了你和那個才被捕的反動分子明臺是兄妹。所以日本人才抓你回來問話的。”
高木天一這話說得滴水不漏,半真半假,讓蘇蘊儀也堅定的信念也不自覺得有些動搖:“你的意思是明鏡把我扯出來的?”
高木天一沉痛的點點頭:“我知道你和明家的關係,也知道你很難接受,但是這件事那天很多人都聽見了,根本不是秘密隨便一打聽就知道了。”
蘇蘊儀一時間失語,心中五味雜陳。想到自己種種遭遇都和自己喜愛的鏡姐姐有關,心中那種滋味根本無法形容。是誰都好,為什麼偏偏是鏡姐姐呢……
高木天一站起來坐到了她的身邊,“蘊儀啊,你和明臺真的是親姐弟?”
蘇蘊儀在高木天一突然坐到身邊的動作,給弄愣住了失神的搖搖頭,“我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呢。我從小都在蘇家長大,可從來沒聽說過有過什麼哥哥。”
剛剛晃神的心被他的這個親暱的動作給震住,被忽略的問題再次在心頭浮現,這個高天一出現的時間太過古怪,為人又太過熱心,這樣的熱心和時間讓人越發覺得可疑。他會是汪曼春請來的,詐自己的嗎?或者是那天突然出現的那個藤田芳政?
“可是明鏡既然這麼說,肯定是掌握了什麼證據。為了明哲保身,你還是早作打算的好啊……”太過心急的高木天一忽略掉了蘇蘊儀若有所思的神情,一門心思的想要完成藤田長官的命令,繼續遊說著。
第七十一章
蘇蘊儀所在的病房很特殊,摒棄掉醫院一貫厚重的木門,改用了大鐵門。在大門的正上方開了一扇小窗戶,方便外面監視的人可以隨時拉開,觀察裡面的人行為舉動。
藤田芳政和明樓一起站在病房的門前,離開了小窗戶的門,蘇蘊儀和高木天一背對著兩人而坐。因為光線和角度問題,看上去就像是兩人在親密私語一樣。
藤田芳政揮了下手,旁邊站崗的日本士兵就小跑過來,敬禮:“長官!”
“高醫生進去多久了?”
“快有一個小時了,說是要給蘇小姐做檢查。”
“他每天都來?”
“是的,上下午都來。”
明樓對近在耳邊這番話不為所動,不光是因為自信蘊儀的人品,還因為藤田芳政的這番作為太過刻意,就像是在故意變相的解釋這個高醫生對蘊儀有特殊的企圖。高醫生,明樓在心裡冷笑,他還以為經過那件事之後他已經消停了,沒想到在這裡等著自己呢,高木天一!
問完話的藤田芳政點了下頭,士兵再次回到原來的位置:“明長官,請吧。”
明樓握住把手推開了房門,刺耳的‘吱嘎’聲驚動了房內的兩人,高木天一的動作稍顯誇張的退開,起身站了起來,微微鞠躬:“藤田長官,您來了。”
這個微小的動作被蘇蘊儀看在眼裡,記在了